合肥肥西张家
1、三河古镇有哪些名人
杨振宁
195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之一、著名的物理学家,于1937年10月,为避战乱"跑鬼子反",在母亲罗孟华的率领下,与弟妹从合肥乘"小火轮"穿插巢湖而来到外婆家所在地三河镇,租住"孙大生药房"商号家产的3间平房,每天数次往返一人巷,到同时迁来而设在张家祠堂的庐州中学就读,直至1938年1月,从古鹊渚渡口乘木帆船溯丰乐河而上,到桃溪与先期到达的父亲杨武之汇合辗转去了西南联大。今日的"杨振宁旧居"是经过修葺布展的旅游人文景点,展出杨振宁各个历史时期的珍贵图片140余幅,涵盖了他的幼年、少年、青年直至老年的学习、生活、成长、成材、获奖的全过程;展厅还摆放杨振宁幼年读过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龙文鞭影·声律启蒙》、《论语·孟子》等旧时代书籍和当年用过的"自来水笔",滚动播放获诺贝尔奖时在瑞典皇家学院领奖时的录相资料片。展厅后面是杏园,草木葳蕤,竹叶婆娑,花团锦簇,让人流连忘返。后厅便是当年杨振宁读书、就寝之所,一桌一椅一床一箱,便是全部家当。那桌上的煤油玻璃罩灯,还仿佛映照着15岁的杨振宁读书时的不倦身影。2001年10月24日,这位80高龄的老人重返旧居时还深情地说:"我当年就是在这样的煤油灯下学习的,真是难忘啊!"
孙仲德
孙仲德,化名余凯章,1902年生,原合肥三河人,1920年考入直系军阀保定随营军校。不久,他离开军校,到山东任下级军官。
1927年秋,孙仲德参加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军长李宗仁)特务团,任迫击炮连连长。1931年秋回到家乡,经三河森园酱园老板左子和与杨正清担保,进三河商业武装队(商装队)为队员。不久,被提任第四中队第一分队分队长,带领30多队员,驻三河西南郊张家祠堂,他组织"舒庐合赤色互济会",自任主任。通过互济会的活动,扩大革命影响。
1934年春,孙仲德毅然离开生活安定,待遇优厚的三河商装队,投身革命。6月1日,加入共产党,不久任肥南区委书记。
1935年6月成立皖西北独立游击师,共3个连,孙仲德为师长,张如屏为政委,曹云露为参谋长。
1937年5月,他和刘敏、曹云露、杨银声、奚业胜、顾鸿等一起化装北上。7月到达延安。孙仲德进入抗大第三期一大队学习。1938年毕业后到皖南参加新四军任三支队五团团长。1939年9月,调新四军江北游击纵队任司令员,1940年6月任政委。1941年5月,调新四军七师十九旅任旅长。1942年3月任七师参谋长。1945年10月,孙仲德随七师北撤,到达山东,被调华东局校任校委委员和一队队长。1948年1月,孙仲德、谭启龙率先遣支队解放合肥,仲德任合肥军管会主任。
建国后,孙仲德先后担任安徽省政治协商会议副主席兼民政厅厅长,上海第二医学院党委书记兼院长,中共安徽省委常委、副省长等职。1961年11月4日在合肥逝世。
董寅初
董寅初,安微合肥三河人,中学时代曾就读于苏州东吴大学附中,"九·一八"事变后,参加了抗日救亡运动。1934年他考进了上海交通大学,攻读实业管理。 1938年,董寅初于交大毕业分配去香港邮政汇金局,兼任《申报》翻译、编辑。1939年8月,他应印尼雅加达《无声日报》邀请任编辑。1940年后,他办了《朝报》,任经理兼总编辑,同爱国华侨陈嘉庚办的《南洋商报》等一起,共同进行抗日救国的宣传,在华侨救亡运动中发挥了巨大的推动作用。1942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侵占印尼,他被捕入狱。1945年,日本投降后,他始恢复自由,为促进华侨社会的团结,共同建立了中华侨团总会,并担任常委、总干事兼治安委员会主任,积极保护华侨安全。 1947年董寅初回国。新中国成立后,先后当选为上海侨联副主席、主席。1980年12月,他被选为当时在上海新建的致公党市委主委,1983年,他任上海市政协副主席,并担任致公党中央副主席。1986年,他担任全国人大常委兼外事联络委员。1993年3月任全国政协副主席。现任致公党中央名誉主席。现整理一新的董寅初旧居坐落在三河镇西街,面积约为200平方米,展出的内容分为十个方面:家族史、青少年时期、求学阶段、流亡海外、海外抗日、报效祖国、开发浦东、招商引资、参政议政、社会活动。
2、拼音之父周有光 夫人
周有光先生的夫人张允和出身名门——合肥张家。张家曾祖张树声是晚清高官,曾任安徽巡抚。家业传到张允和父亲一辈时,张家迁至苏州九如巷,因此“合肥张家”又称“九如巷张家”。张允和的父亲是民初教育家,创建了苏州私立乐益女子中学。允和与大姐元和、三妹兆和、四妹充和被人称为“合肥四姐妹”,是最早一批中国公学预科女生,其知名度仅次于宋氏三姐妹。而四姐妹所嫁之人,也是赫赫有名。除了允和的先生周有光,元和嫁给了昆曲名家顾传玠,充和嫁给了德裔美国汉学家傅汉思,兆和则因为嫁给了沈从文,名声最响。
张允和(1909年7月25日-2002年8月14日), 安徽合肥人,长于苏州。著名的“张家四姐妹”(“合肥四姊妹”)中的“二姐”,中国语言文字专家、汉语戚碰拼音的高丛谈缔造者之一周有光先生的夫人。
张允和的父亲是近代教育家张武龄,母亲是昆曲研究家陆英。
张允和毕业于上海光华大学(今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曾为高中历史老师、人民教育出版社历史教材编辑,1952年“打老虎”运动后离职。1956~1964年任北京昆曲研习社联络小组组长,工作属义务性质,故允和自称“家庭妇女”。晚年致力于写作,著有《最后的闺秀》、《昆曲日记》等书,并续办家庭刊物《水》杂志。
允和1933年结婚,育一子周晓平、一女周晓禾(早夭郑滑)。
3、经验之谈:追女孩子,就该死缠烂打
《有种爱叫死缠烂打型袜袭》
最不喜欢阿木的那首《有一种爱叫放手》!缘起而聚,缘尽而散,仿佛放手才是真爱!但世上哪一份感天动地的爱情不是死缠烂打才得来的?
相遇是一卜兄种缘,相识,相恋更是一种缘。要知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才能一个被窝啊!
1928年的沈从文生活困顿,尽管当时沈从文在文坛上已初露头角,在社会上也小有名气,但和出身名门的张兆和比,实在是蛤蟆之与天鹅了。张家为安徽本地声势显赫的大族,拥有良田万亩,在肥西筑成围子,人称“张家老围”。曾祖父张树声,为同治年间李鸿章统率的淮军著名将领,曾领兵辗转江苏浙江一带,与太平天国起义军作战,为清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1879年至1884年间,出任两广总督和直隶总督,于淮军中称儒将。祖父也曾做过管司法的四川臬台。张兆和当时二八年华,面目秀丽,身材窈窕,性格平好亏和文静,被公认为中国公学的校花。但沈从文就是靠着死缠烂打,给张兆和写了一大堆情书,柔情得近乎肉麻,说,“我不是一个首领,用不着别的女人用奴隶的心来服侍我,却愿意自己做奴隶,献上自己的心,给我所爱的人。我说我很爱你,这种话到现在还不能用别的话来代替,就因为这是我的奴性。”自比为奴,把男人的脸都丢尽了,但沈从文却终于抱得美人归!
还有那个“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的徐志摩一生和张幼仪、林徽音、陆小曼3个女人纠缠不清,但他的死缠烂打也是千古流芳的!徐志摩是为了赶赴北京听一场林徽音的演讲而搭机撞山葬送了生命,可谓成也女人死也女人,但他死得值了。
徐志摩对爱情的死缠烂打,可以说是我们男人最好的榜样!作为徐志摩的原配,张幼仪说:“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这就是女人的心理,一个男人,不管你富可敌国还是一贫如洗,不管你才高八斗还是胸无点墨,只要你让女人明白,她是你手心里的宝,她就喜欢得不得了!将心比心,男人们想起当年对自己死缠烂打的女人,哪个不心生自豪、自信、温暖啊!
记得一道高考作文题目,说是一个人在挖井,快挖出水了却缺乏耐心 而放弃了。爱情也像是在挖一口盛满幸福之水的井,能不能畅饮爱情的甜水,就看你有没有坚持的勇气,有没有死缠烂打的耐力!
有一种爱叫死缠烂打,而不是叫放手!
4、【历史】“合肥四姐妹”是哪4人
合肥四姐妹按排行依次为张元和,允和,兆和,充和四姐妹组成,她们因为分别嫁给了名人和名流昆区名小生顾传介、语言学家周有光、名作家沈从文和汉学家傅汉思而变得鼎鼎有名。合肥四姐妹这一叫法应该是2002年来自于美籍华人金安平撰写的一本书,书的名字就叫《合肥四姐妹》。
合肥四姐妹》金安平著 凌云岚、杨早译的一本书,作者描绘了一幅和睦美满的画面,充分展示了旧式大家庭温情脉脉的一面,足以让习惯于批斗地主刘文彩、贫下中农的血泪控诉的人们惊诧错愕。
(4)合肥肥西张家扩展资料
合肥四姐妹简介:
1931年,24岁的张元和毕业于上海大夏大学文学院后去北京,入读燕京大学研究院。1939年4月在上海与顾传玠结婚。在张元和的履历中,除了从1966年至1970年在台北中央研究院植物研究所担任过四年秘书外,并没再从事其它工作。1972年移居美国。
二女张允和毕业于上海光华大学历史系,毕业后在光华附中担任历史课老师,1952年被调到人民教育出版社担任历史教材编辑。不久,全国开展“三反五反”运动,张允和因出身问题受到冲击,被逼迫写交代材料,参加批判会。
1932年,张兆和从中国公学大学部外语系毕业后,进入一家中学担任教师,几年后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49年就读于华北大学(今中国人民大学)二部,解放后,先后在北京师范大学附中、二附中担任教师,后调任《人民文学》杂志社担任编辑,出版有短篇小说集《湖畔》等。
小女张充和1934年入读北京大学中文系,后活跃于文坛,发表了不少诗歌、散文和小说。抗战爆发后任职于重庆国民政府教育部,从事古典音乐和昆曲曲谱研究。抗战胜利后,书法功底深厚的她回到北京大学教授书法,同时传授昆曲。1948年与美国人傅汉思结婚,1949年1月赴美定居,在加州大学图书馆工作。
5、选个好女婿
大半辈子已然过去,膝下只一子。
过来人都知道这是当年计划生育“只生一个好”的结果。那彼时如果没有政策要求的话,还会再添一女吗?应该会的,儿女双全嘛——哈哈,说实话从来也没有细想过此问题。只是遇到有差不多同龄的同事谈论自家女婿时话语间的那份遂心,那份得意时,不由心生羡慕。自己这辈子,无论如何与这样的快意是无缘了,多少也是点遗憾。
说来也有趣,古来娶媳,从小伙到父母,大多不怎么在意即将进自家门这位女子的门第高低运陵纤;而选择女婿呢,就不一样了,很是苛求小伙子的出身即社会地位。此一传统,至今依然。
中国历史是最著名的女婿大概就是王羲之了吧。东晋时,王家和谢家都是大的家族,社会地位极高,时人称他们为“王谢”,“山阴道上桂花初,王谢风流满晋书”(羊士谔 《忆江南旧游二首》)。
正因为王谢是大家,当时的太尉郗鉴,就想在王家挑选女婿。郗鉴这个女儿,才貌双全,郗鉴爱如掌上明珠。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得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郗鉴觉得王家与自己情谊深厚,又同朝为官,听说他家子弟甚多,个个都才貌俱佳。一天早朝后,郗鉴就把自己择婿的想法告诉了丞相王导。王丞相说:“那好啊,我家里子弟很多,就由您到家里任意挑选吧,凡你相中的,不管是谁,我都同意。”郗鉴就命心腹管家,带上重礼到了王丞相家。
王府子弟听说郗太尉派人觅婿,都仔细打扮一番出来相见。寻来觅去,一数少了一人。王府管家便领着郗府管家来到东跨院的书房里,就见靠东墙的床上一个袒腹仰卧的青年人,对太尉觅婿一事,无动于衷。郗府管家回去向郗鉴报告:“王家的少爷个个都好,只是他们听到了相公要挑选女婿的消息以后,个个都打扮得齐齐整整,装模作样的循规蹈距;唯有东床上有位公子,袒腹躺着若无其事。”郗鉴说:“知道啦,那个人就是我所要的好女婿!”于是马上派人再去打听,原来那人就是王羲之。
郗鉴来到王府,见到此人既豁达又文雅,才貌双全,当场下了聘礼,择为快婿。现在我们流传的“东床坦腹”、“东床快婿”的成语,就源于这个真实事情。
郗鉴为什么会选中王羲之呢?大概认为这个青年纯真,不矫饰做作,而且不把选婿事儿放在心上,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劲儿。而正是具有这种不在乎,不稀罕,迥异于他人的傻气,也才能够精力集中于其书法事业上。也就是说,这正是一种有出息的表现,有这样的钻劲、迷劲,是不愁不成才的。
首先有了这样一层知遇之恩,你说未来的翁婿关系错得了吗?
稍后的南北朝北周大将军独孤信有七个女儿,其长女嫁给了北周明帝宇文毓,四女嫁给李渊之父李昞(庙号唐世祖,諡号元帝),七女嫁给隋文汪闹帝杨坚。好家伙,七个女婿里便有三个开国帝王,女儿自旁仿然都是皇后了。可以说,比前述的郗鉴还厉害!为什么?你想,郗鉴选婿,范围仅王谢两家,那等于说,即便眼光没瞅准,女婿毫无出息,那至少也是个官二代,一辈子的吃喝穿戴最起码不愁。而白手起家打江山的那些“二杆子”呢,那就难说了,成功了固然帝王,出漏子呢,几乎就是死路一条。后者的可能性比最终胜利大了不知几百倍。所以说,这位大将军独孤信的选婿眼光比同行郗鉴(东晋的太尉相当于其它朝代的大将军)更加犀利和识别力,其也因此有了“古代第一岳父”之称。
合肥张家是中国近现代史上著名的名门大族,张家的四千金更是容貌清丽,气质典雅,深受传统文化浸染,有着极高的文化和艺术修养,被称为“最后的闺秀”。其中大姐张元和嫁给著名昆曲演员顾传玠,二姐张允和嫁给了语言学家周有光,三姐张兆和是沈从文教书时的学生,也是他唯一爱慕过的女学生,当固执的沈从文爱上顽固的张兆和,两人携手风风雨雨过了一辈子。张家四小姐张充和,才艺双全,可做诗词,写书法,弄丹青,通音律,曾以数学零分、国文满分的成绩,成为了北大中文系招收的第一位女学生,后担任北京大学昆曲和戏曲教授,嫁给了德裔美籍汉学家傅汉思。
四姐妹的婚姻皆从一而终。她们共同的父亲叫张武龄,系著名的民初教育家。除了四姐妹外,张武龄还有六子。
当然,同一时代比“合肥四姐妹”名气更大的是“宋氏三姐妹”,宋氏家族六个子女,一门人杰影响着中国政坛多达半个多世纪。其中大姐宋蔼龄嫁给孔祥熙,富甲天下;二姐宋庆龄嫁给孙中山,万人景仰;宋美龄嫁给蒋介石,第一个在美国国会发表演说的中国人。三姐妹的父亲宋嘉树(1864年—1918年5月3日),著名的中华民国实业家,财力雄厚,把大部分资金用于支持女婿孙中山命,是国民革命成功的重要财力支柱,功不可没。
从古至今此类寻个好女婿的佳话还有很多。咱一小文,就不记录那么多了。
或曰:即便是你真有个宝贝闺女,时至今日,那选婿之事也是闺女自个儿的事儿,莫非你还包办代替不成,那岂不成了老古董老封建老顽固?哈,所言极是。不过,即便是眼下,俩人聊得差不多了,不是还有一个领着对方互见双方父母的环节嘛,届时咱起码能给女儿一些过来人的具体感受以帮助女儿做出更好的选择不是?
合肥四姐妹和她们的父亲
(本文原发于2021,9 ,10日,误删。补发于此。)
6、合肥四姐妹的合肥四姐妹
合肥张家是近代史上的名门贵族,四姐妹分别嫁给了著名昆曲演员顾传玠、语言学家周有光、文学家沈从文和德裔美籍汉学家傅汉思。耶鲁大学历史学家金安平女士凭借其专业背景和渊博学识,讲述了四姐妹的传奇故事和集体记忆。这部家族编年史既展示了二十世纪中国私人生活的真实面目和传统仕宦家庭的起落沉浮,也见证了古老中国在过去百年间的历史和命运。合肥四姊妹
但是,细心的读者仍然能在这让人感动的情下面,感受到某种无形的残酷。除了这无形的残酷,还有无形的悲凉。
解启扬(本报书评人)
老实说,要不是看到“保姆”一章,我不太可能看《合肥四姊妹》这样的书。
虽然这书有很多卖点:很多人对名门望族、侯门深院、大家闺秀怀着窥探性的兴趣,书做得漂亮,很多图片,张充和秀雅的题签,作者金安平又是史景迁的妻子,有折射的名人效应。但毕竟已有《张家旧事》、《最后的闺秀》等一堆书出版在前,十姐弟两度出版家庭刊物《水》,四夫婿(顾传玠、周有光、沈从文和傅汉思)比四闺秀(元和、允和、兆和、充和)还颤仿有名,元和大龄下嫁昆曲戏子轰动一时,沈从文的爱情惊动了胡适,这个“乡下人”终于“喝了杯甜酒”,二姐著名的一字电报“允”,充和与德裔美籍汉学家的异国恋情……张家的这些逸闻也耳熟能详,我需要一个特别的翻开这本书的理由。
全书十三章,祖母、父、母、四姊妹都单独一章,但对我来说,唯有干干们的故事才是全新的内容。原来,张家背后还有很多家,四姊妹后面也有很多别的女子,她们怎么生活?怎么理解世界?没有人关注,但他们都曾认真地生过、爱过、活过,然后死去,无声无息。
其实这一章命名为“保姆”非常不准确,张家的“干干”和现代的“保姆”完全是两回事,她们是非常特别的一个群体,低贱为奴,但事实上承担了部分母亲的角色,每个孩子从喝奶到成年前,都由一个专职干干负责照顾,她们与孩子同床睡觉,形影不离,甚至负责教育,汪干干对她分管的宇和就“管头管脚”,吃饭不准咂嘴、撒饭粒,不准吹口哨。
干干们各有特色,女主人陆英(四姊妹的母亲)在仆人中发动识字运动,兆和的朱干干最勤奋,学习意志最坚强,坚持练习用九宫格写大字,晚上和兆和一人睡一头,见了不认识的字,便把兆和踢醒了问。兆和每每胡乱应对了以便继续睡觉,碰到不认识的字也要胡诌,免得丢脸。朱干干不久便能自己写信给孩子,督促他们好好读书。兆和结婚时,很在乎这个倔强清高的干干对夫婿的评价。
有的干干等于是《红楼梦》里所谓的“家生子”,她们跟随做干干的母亲,在张家大院、和张家孩子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她们被称为“大姐”,而不是干干。郭大姐曾是秀才娘子,夫死后并不以回张家为辱,或因此难过,她文化程度高,擅长弹词,乐于当大家的活宝。高干干颇有才华,记忆力超人,是陆英的得力助手。她的女儿金大姐也是夫死后回来帮佣,金大姐帮助定和走出婚姻破裂的阴影,整个战争期间无偿为张家干活,战争后张家姐妹回到苏州,拮据得不能安家,又是她送来日用家居用品。
但是,细心的读者仍然能在这让人感动的情下面,感受到某种无形的残酷。张家孩子和干干的男孩女孩们一起玩、冒险、读书,甚至吵架。可是,长到十四五岁,芦洞散主仆间鲜明的鸿沟就出现了,大小姐就是大小姐,仆人的孩子就是仆人的孩子。从姊妹的角度,这让她们“失望”,觉得不该长大,以至于友谊结束。但在“奴隶的女儿”眼里,这“友谊”未必那么纯粹,她们除了跟小姐们一起读新书,接受新思想以外,还受到了别的什么样的教育,这是小姐们不知道的。我所看到的干干们的故事,是张家小姐们讲出来的,难以想象,如果由干干们讲述张家故事,和张家背后各家的故事,会是什么样子?那个和小姐们一起接受新思想的菊枝,追求婚姻自由,不满意家长定亲,离家出走后再无消息,应该不久便窘困而死了。娜拉出走后能怎么样呢?整个社会结构的组成都没有给她预留下任何出路和空间。
悲凉之二,是所有的保姆都“对新事物非常抵触”,“对摩登事物心存怀疑”。汪干干用词粗野,不敬佩读书人,一身毛病总花很多钱用偏方治疗,宇和在校演戏回家晚了,即遭讽刺:“表演,‘裱’什么‘眼’,还糊鼻子呢。”。男主人对西方艺术的爱好让她们难堪,她们从雕塑面前过时总掩陪氏着眼不去看那些裸体,认为太丑、“不知羞”。她们对文学有自己的欣赏,不喜欢揭露社会不公的现代话剧,而偏爱才子佳人大团圆的传统戏曲。朱干干对于兆和嫁给沈从文非常不满意,因为看不起沈从文是写白话小说,而且小学都没毕业。兆和生孩子让朱干干去北京家里帮忙,事先把沈从文写的书都藏起来,免得朱干干看了没好评。结果朱干干看了书架上巴金和老舍的书,评价说“稀松平常”、“比旧小说和唱本差多了”。所有的干干都不喜欢新式婚姻,也不希望自己的小姐亲自挑选丈夫。她们认为婚姻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这个前提本身就有问题,因为自由恋爱不能持久。可惜,张家的小姐都是先恋爱再结婚,她们很遗憾不能阻拦。
最后我要说,我很喜欢全书讲真话的态度,比如说,没有在任何意义上假装说元和或兆和的婚姻很幸福,也没有美好和渲染她们的“高贵”。这是一个学者。
7、张树珊后人
张氏四姐妹
张氏四姐妹,也称张氏四兰,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苏州乐益女子中学校长张冀牗的四个女儿。张氏原籍安徽合肥,家居苏州,祖上系清末合肥籍的淮军首领张树声。因其父母酷爱昆曲,遂特请家庭曲师为子女们拍曲,而最有成就的是四个女儿(儿子张定和亦擅曲)。其中大姐张元和,即与小生名角顾传玠恋爱而结为伉俪(后旅居美国);二姐张允和,是著名语言文字学家周有光的夫人;三姐张兆和,是著名作家沈从文的夫人;四姐张充和(小妹),是美国耶鲁大学著名汉学家傅汉思教授的夫人。姐妹四人情系昆坛,毕生为昆曲事业而奔走,不遗余力。
昆曲贡献
姐妹四人情系昆坛,毕生为昆曲事业而奔走,不遗余力。1986年,元和与充和从美国归来,四姐妹在北京团聚,不仅与京中曲友一起唱曲,甚至还粉墨登场。八十岁的元和与七十三岁的充和联袂演出《游园》,参加了纪念汤显祖逝世三百七十周年的舞台活动。1990年9月30日,上海名流秦瘦鸥(小说《秋海棠》作者)评说“张氏四兰,名闻兰苑”,这确是知人之论。
叶圣陶说: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
合肥张家苏州"名门"
张家祖先曾有过显赫的历史,四姊妹的曾祖父张树声,历任两广总督和代理直隶总督,是摧毁太平天国的淮军第二号人物。张家后人一直以祖上镇压过农民起义而很少提起。曾祖父生有九个儿子,祖父张云端膝下无子,父亲张武龄是从五房抱过来的。父亲四个月时正好祖父要上任四川川东道台,遂带上父亲和奶妈乘船同去。船日夜行驶在惊涛骇浪中,巨大的声响伤害了小婴儿的耳膜,父亲从此终生听力不好。
合肥张家有万顷良田,在四姊妹父亲张武龄的名下每年就有10万担租,是典型的大地主家庭。这种衣食无忧的大家子弟中,难免有不少抽鸦片、赌博、娶姨太太的,张武龄却是一个决然的反叛,他洁身自好,痛恨赌博,从不玩任何纸牌,不吸烟,一生滴酒不沾。他从小嗜书如命,书籍使他接触了新思想。他觉得久居合肥,自己的子女会受到陈旧积习的沾染影响,遂举家迁往上海,后又至苏州,这个山明水秀、民风清嘉的文化古城深深吸引了他和他的全家。合肥"张家"的这一支从此定居苏州,并很快成为苏州城里的"名门"。
苏州"张家"的名,不因财,不因势,张武龄(后自己取名冀牖、吉友)受祖父办"洋务"的思想影响,但同时又为前辈人受命于朝廷镇压过起义军而心有不安,他发誓不做官,倾其所有的家产致力于办教育以强国,有人称他为"忏悔型的贵族"。
苏州张家最早置宅于寿宁弄八号。古朴、安静,是一座具有典型苏州园林特色的大宅第,以前是一个大官宦人家的宅子,发生过不少悲欢离合的扮差故事,自从张冀牖带着张家姐弟搬进来,这里便成了他们的乐园。四妹充和从小过继给了二祖母当孙女(二祖母是李鸿章的亲侄女,没有亲生子女),在家的三姊妹就成了花园的主人。靠近书房后墙的花园里有杏树和枣树,摇头晃脑念书的三姊妹听到屋外杏子落地的"啪,啪"声,就都坐立不安起来。好容易捱到老师休息一会儿,三个人抢着往外跑,大大的荷包杏子甜极了,没吃够老师回来了,再下课又忙着去抢新掉的,三位小姐的书桌抽屉里常能找到烂杏子。
课余时间,三位小姐有时在花园中文文雅雅地学王羲之"临池洗砚",更多的时候是疯疯癫癫爬山、玩水。张家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可以自由自在地发展自己的爱好,但同时又家教谨严。记得小时家里来客,小孩子一定要站在客厅一侧规规矩矩打招呼,待佣人端着糖果盒子一上来,小孩子马上安静的依次退出,不可能有小孩在客人面前闹着要糖果的事情发生。
据四姊妹的姨祖母讲,当年母亲被娶进张家的门,掀去盖头抬眼一看周围的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得了!新娘子太漂亮了,一双凤哪缺态眼,眼梢有一点往上挑,光彩四射,太美了。姨祖母心头暗想:太露了,留不住,会不长寿的。
果然,母亲21岁嫁到张家,36岁就去世了。16年怀了14胎,留下了张家四姊妹五兄弟9个孩子。四姊妹的继母韦氏又生一子,即有了为人称道的张家10姊弟。
戏剧人生姹紫嫣红
---"和"字辈10姊弟中女孩子名顺序为:元和( 字伯元)、允和(仲允)、兆和(叔兆)、充和(季充),六个弟弟分别名为:宗和、寅和、定和、宇和、寰和、宁和。从名字中就可以看出父亲对女孩子的钟爱和期望,不但不沾俗艳的花草气,而且名和字中都有一股男子的豪爽气。后来有人说,张家的男孩名字都有宝盖头,女孩的名字都有两条腿,暗寓长大以后都要离开家。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迈开健康有力的双腿,走向李源社会。
张家四女六男还有在家的昵称,女孩子依次是大毛(猫)、二毛(猫)……男孩子则是大狗、二狗……
张家的藏书之多、之杂、之新,在苏州是有名的。长女元和曾回忆说:"父亲最喜欢书,记得小时候在上海,父亲去四马路买书,从第一家书店买的书丢在第二家书店,从第二家买的书丢在第三家书店……这样一家家下去,最后让男仆再一家家把书捡回来,我们住的饭店的房间中到处堆满了书。"苏州的闹市观前街上,有两家规模较大的书店,老板伙计都与张家很熟悉。平时书店进了新书就整捆地送到家里,逢年逢节由管家结账。当时苏州的缙绅富户不少,但像张冀牖这样富在藏书、乐在读书的实在不多。
家里的藏书孩子们可以自由翻阅,父母从不限制。
张冀牖酷爱昆曲,早早就延请全福班名伶尤彩云为她们拍曲授艺。大年初二在父亲的书房中学戏,几个小姐自然耐不住性子,吵着要上后花园。父亲从不向孩子发脾气,好言相哄:"你们好好学昆曲,以后我替你们做花花衣服上台演戏多好玩!"懂事的大姐摁住两个妹妹坐下来,挺直腰板,两腿并拢,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腿上,脖子梗梗地挺着,小眼睛直直地盯着老师,一板三眼,一板三眼---唱---,咦!满有意思的。
花园中的花厅成了三姊妹的戏台。拿来母亲的梳妆盒,敷粉、抹脂、点唇,像模像样地把母亲的丝帕围在腰间,花团锦簇的三姊妹粉墨登场,看客是父母、老师、奶妈、佣人。不用分工,眼眉间的表情就注定了每个人的角色,元和的端庄,允和的精干,兆和的顽皮,戏里戏外,从此一生都难有角色的转换。戏剧人生,人生戏剧,从姹紫嫣红的花厅开始。
昆曲成了四姊妹终生的爱好,甚至决定和影响了她们的婚姻、事业。
大毛:张元和
四姊妹中大姐元和文静端庄,典型的大家闺秀。自小组织几个妹妹在家里演戏她总是演小姐,在大夏大学读书时,因她的典雅秀美,被封为当时的"大夏皇后"。人品出众、条件优越的大姐追求者不少,但却没有一个她中意的,直到30岁了还是骄傲的孤单的公主。最终嫁给了传字辈名小生顾传玠。顾传玠是昆曲小生行当中的全才。无论是在苏州还是在上海演出,剧场总是"坐无隙地"、盛况空前,三姊妹在上海读书时,常是追随左右的"座上客"。系出名门的闺秀才女和一个昆曲演员之间的悬殊地位,使来自各方面的舆论给元和造成了不小的精神压力。这时候,最支持和理解大姐的是二妹允和。在元和姐姐写信给她倾诉心中隐情时,她不怕天不怕地好大的胆子,竟代行家长职权回信给姐姐:"此人是不是一介之玉(?)?如是,嫁他!"好一个痛痛快快的"辣妹妹"。这是一桩轰动的婚姻,当时上海的小报以"张元和下嫁顾传?"为题大炒新闻。顾传?写信给张允和开玩笑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屎上"。他们的婚姻美满幸福,1948年夫妇双双去台湾。1965年,顾传玠因肝病逝于壮年,后元和定居美国,不但继续传习昆曲,还以80多岁的高龄在电影《喜福会》中客串了角色。
二毛:张允和
二姐允和是家中男女孩子加起来头号的"顽皮大王"。在娘胎里就不安分,七个月急急来到人间,自称"除了大脑发育得好,其他哪里都没有发育健全"。人瘦得像韭菜叶子,整日"无事阑干"哭得无了无休,是人世间最难养的孩子。人人喜欢一逗就笑的胖乖乖,谁耐烦泪眼婆娑的病苗苗?可没办法,仗着体弱多病,从小干干(奶妈)疼父母宠,除了天地父母,就是这一脑袋稀疏黄发的二小姐了,谁也惹不起。厨子都不敢烦她,每天鸡未叫,睡眼惺忪先一声苦叹"小二毛哭了,该起床做饭了。"到了不哭的年龄,她出落得四肢瘦弱头脑发达,性格开朗活跃,腿勤、手急、眼快、话多。她说自己的"快"还没有快过爸爸,小时候做过实验,和爸爸同看一本书,一页没看完,爸爸却要翻页了,"我是一目十行,爸爸是一目十二行。"
允和12岁前就熟读了唐诗、宋词,尤其爱读司马迁的《史记》。小小年纪就口口声声"讨厌汉高祖,喜欢项羽,有气派。"一次父亲看到小二毛又在书房翻书,便抚着她的头问:"小二毛,你顶喜欢什么人的诗?"允和脱口而出:"纳兰性德。"父亲很奇怪:"为什么喜欢他的?"允和振振有辞:"他的诗有真感情,动人,文字绮丽。"
后来出版的《中国历代才女诗歌鉴赏辞典》,允和、充和姐妹双列其中。提及张允和,称她的诗"有风骨、有神韵,情致浓烈,富有生活情趣和哲理;既有女性作者之细腻,又透出一种阳刚气。"
舞台上的允和可没有这样"风光"。算起来那已是80 多年前的事了,开蒙老师刚教会了《百家姓》,大姐元和就组织了她的第一个剧社,第一次当了编剧、导演兼演员。一天,大姨家的表姐来做客,她给每个人安排了角色:
大姐端坐客厅正中唱:赵钱孙李---把门开。
三妹兆和忙开门迎客:周吴郑王---请进来。
表姐迈四方步进门来:冯陈褚卫---请客坐。
小丫头允和风风火火:蒋沈韩杨---倒茶来。
一出"打泡戏"定了终生,她演了一辈子小丫环,自嘲是个"丫头坯子"。她们这个小小的姊妹剧社共有四个保留剧目,当家戏是"三娘教子",大姐扮得是端坐在椅子上的王春蛾,三妹用纸头剪成胡子扮老薛保,允和是挨打的小东人。在"探亲相骂"中,大姐和三妹成了亲家,允和一会儿演儿子,一会儿演媳妇,一会儿还要演赶驴子的,最可笑的是还要扮驴子,成了一赶四的全才。在"小放牛"和"小上坟"中,她不是没的可演就是演牛,大姐处处比她们强,在舞台上演了一辈子主角。四妹充和回到张家后,压轴戏改成了"游园惊梦",大姐柳梦梅,四妹杜丽娘,允和自然还是小丫头。这出戏无论是在"乐益"还是其他的喜庆场合,逢场必唱,一直到老。允和上大学也是连蹦带跳的,先后上了中国公学、之江、光华三个大学,最后在光华大学戴的方帽子。
允和嫁给了著名的语言文字学家周有光。经当时任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长的叶圣陶推荐,很快调到了北京,想尽其所能大干一番。谁知不到一年,"三反五反"运动开始了,她被莫名其妙地打成了老虎,吓坏了。每天除了写检查,不吃不喝不睡觉,平白患了齿槽骨萎缩,失落了一口的白玉牙,快嘴的二姐只能未张口先举起手帕,成了"掩口葫芦"。解放后的第一次政治运动她就下了岗,回到上海。这只80多斤重的老虎从此养在家里,做了46年的家庭妇女。她说:"’塞翁失马’,时间越长我越体会到这是一种幸运,如果我没有及早下岗,如果’文革’时我还在工作,那我必死无疑,不是自杀就是被整死。"1956年,她随调到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工作的丈夫再一次来到北京,巧的是"文字改革委员会"和"人民教育出版社"在同一个院子,竟是旧地重归。刚刚散去的委屈一下子重聚心头,她大哭着对周有光说:"我要走,我要回上海!"慢郎中周有光轻声细语好言相劝,她留了下来,在这抬头低头都是熟人的院子里,一住25年。又是一次"塞翁失马",在北京,她结识了她一生中最后一位老师,她最尊重的恩师俞平伯。自幼酷爱的昆曲成了她终身的职业,1956年"昆曲研习社"成立时,俞平伯任社长,张允和被推举为联络组组长。在给各报社写有关"曲社"的报道的同时,张允和并非有意地开始了自己的散文创作,过硬的童子功显现在字里行间,和她的词作一样,非同一般。俞平伯先生说她的散文写得比诗好,"尤其是文章的结尾,悠悠不断的,很有味道。"儿子晓平对妈妈说:"你的文章很有才华,可以写下去。"允和好笑"这好像是父亲对儿子说的话,谁知道是儿子对母亲的夸奖,好笑!"篇什不多的散文,并不引人注目,多数不是为了发表,"自己写着好玩"。50年代末,曲会响应号召写现代戏,演现代戏。张允和挖空心思写了一出《人民公社好》,其中有一场写公社的供销社,"楼上有绸缎,楼下有葱蒜"完全是她想像中的供销社模样。
三毛:张兆和
三妹兆和忠厚、怕羞,可淘起来像男孩子,因为是第三个女孩子没有人娇惯,她也习惯了在做了错事后老老实实挨罚,不哭也不求饶。处罚决定都是由妈妈作出,大多是罚坐板凳或关在房间里不准出去,若是轮到小二毛(允和)受罚,她会跳起来哭叫,奶妈和保姆都跟着掉眼泪,请求"保释"。二姐回忆说:"小时候,有一次几姊妹分苹果吃,我吃得最快,三两下吃完,看看三妹,她正小心捧着苹果,一小口一小口仔细品尝。我一把抢过她的苹果,她刚喊了声’二姐抢---’,我一巴掌打过去,’嚷什么嚷!’她马上不做声了,嘴一瘪一瘪地要哭。那时候我怎么那么不讲理呀!"三妹和二姐只差一岁,两人从三四岁起同一天开蒙认方块字,念"人之初"。同进"乐益"又同进苏州女 人物与回忆1999·6新华文摘145子职业学校,两人好得像一个人,无话不说。三妹从小对唱文绉绉慢悠悠的昆曲缺乏兴趣,尤其不耐烦演规规矩矩的小姐。在《风尘三侠》中,大姐元和演红佛,兆和演李靖,她坐在"龙椅"上,双脚够不着地,两腿淘气地来回荡,一副羞人答答的样子,好笑极了。兆和对这样的角色打不起精神来,总是自告奋勇演花木兰,她顶爱演的是自编的滑稽戏"万能博士"、"天外来客",脸上画得乱七八糟上台最开心。她在学校宿舍里也总是出洋相,有时半夜三更一个人在月光下跳舞,有时自言自语说"蚂蚁是有鼻子的,不然怎么偷吃我的糖"。同屋的同学笑成一团睡不成觉,她却什么事也没有呼呼大睡了。她86岁时在《往事回忆录之一:我到苏州来》中写了这样几句:"校内有练功的平台和天桥。天桥年代久了,摇摇晃晃的,谁也不敢上去,只有我敢。我还在平台上唱当时的流行歌曲:’卖布!卖布!我有中国布。卖布
!卖布!没有外国货……’我还硬着头皮来来回回走那个摇摇晃晃的天桥,同学们越拍手叫好,我越唱得带劲。谁知道,乐极生悲,一学期下来,除大姐外,我和二姐都蹲了班!因为我们还同在家一样,放了学,把书包往台板里一塞就往家里跑,也不管老师有没有留下作业要做。怪谁呢?活该!"一同在学校疯玩,又一同哭着留级,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患难姐妹。
天资聪慧功底不薄的两姐妹最终还是一同考上了上海的中国公学,二姐这样说三妹:"三妹比我用功,她定定心心在中国公学读完了大学,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大学收女生是新鲜事,男生对我们女生既爱护又捉狭。他们对女生的特点很清楚,挨个儿为我们起绰号。世传三妹的绰号’黑凤’,并不是男生起的,这名字我疑心是沈从文起的。三妹原来男生替她起的绰号叫’黑牡丹’,三妹最讨厌这个美绰号。"三妹人长得黑,样子也憨憨的,没有一点闺秀气,还偏偏欢喜男装。那时女人的旗袍下摆是窄的,兆和从来都穿阴丹士林色的大摆袍子。一次要去参加亲戚的婚礼,家里人嘱咐她一定要穿一件新衣服,她又要穿蓝色的,二姐气得骂她"人家结婚,你穿蓝布袍子干什么?"她乖乖地换了。二姐不但管她的穿,连三妹的婚姻大事,也是二姐一个"允"字定下的。1933年初春,沈从文写信婉转请二姐代他向父母求婚,说如果爸爸妈妈同意,求三妹早日打电报通知他,好让他这个"乡下人喝杯甜酒吧"。父亲本来就主张儿女婚事自理,一说即成。急性子二姐自己先打了电报,电文只一个字---"允",既表示了父母允婚,也算署了名字,这个被人传为美谈的有名的"半个字的电报",只有张允和这样"好管闲事"的快嘴才女才能想得出、做得出。胆小的三妹不放心,生怕沈从文看不懂,随后又羞答答悄悄来到电报局,递上了她的电报稿"乡下人喝杯甜酒吧兆"。报务员奇怪今天的两封电报都像密码,尤其眼前这封,为什么还要带个"吧"字 ?
要求照规矩改文言,兆和不肯,涨红了脸恳求半天,才发出了这封同样有名的电报。二姐三妹在同一年结了婚,沈从文说二姐是"三姑六婆中的媒婆",1988年4月,就在他去世前的一个月,张允和去看他,他还用浓重的湖南口音叫二姐"妹(媒)---婆"。解放后,张兆和先在师大附中教书,后在《人民文学》杂志任编辑,她功底深文笔好,又勤恳敬业,是公认的好编辑。她与沈从文几十年同甘共苦,经历了重压与磨难,她的性格为此有了许多变化,沉静、寡言,很少有人会相信她原来是那样的顽皮活跃。
四毛:张充和
小四妹充和从小没有和三个姐姐在一起,在姐姐们的印象中她总是规规矩矩,从不惹事生非。1934年她报考北京大学,国文考了第一,数学得了零分,经过通融,数学勉强给了几分,才被北大录取。不知是受张家活跃"不安分"的基因影响,还是归宗后受两个淘气姐姐的感染,才貌双佳的淑女充和也惹出了不少笑话。张家在苏州九如巷住了很久,姐弟和年龄相仿的亲友因有共同的爱好分别结社,四姊妹为首的"水社",年幼的几兄弟结成了"九如社"。两社不分男女常在"乐益"的操场上踢球比赛。弟弟定和回忆说:"四姐充和任守门员,像猿猴一样轻捷。"她欢喜红颜色,尤其喜欢戴红帽子,在北大读书时同学们都叫她"小红帽"。有一年暑假,她报名到东吴大学游泳馆游泳,办手续要交照片,她拿去一张歪着脑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怪照。人家说这张照片不合格,她说,"怎么不合格?这难道不是两寸半身照吗?"
充和的婚姻大事没有烦劳二姐这个"媒婆",自作主张嫁给了曾在北大教授拉丁文、德文和西洋文学的美籍德人傅汉思。解放前夕夫妇双双赴美定居,在同一所大学任教。
四姊妹都不是在教堂中披的婚纱,但她们都用终生的爱实践了全世界每一个人都能背出的牧师的那句话"无论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是健康还是有病……"
嘴仗不断姊妹情长
张家四姊妹同父同母,却生得个奇怪,两黑两白,大姐二姐白,三妹四妹黑。1979年,小四妹出国30多年后第一次回国,都已是白发人的姊妹见面,二姐一声惊呼:"小四黑子,你怎么还这么黑呀?"
一黑一白的大姐四妹在美国,经常见面。一黑一白的二姐三妹在北京,常忆起陈年旧事,嘴仗不断。"脑子好得不得了"的二姐把三妹干的"坏事"全记在心上,兆和像小孩子一样申辩"就是没有这个事情!你专门说我的坏话,戳我的蹩脚。"
二姐记得,三妹小时做不好"女红",把线疙瘩留在油贴子(那时女人梳头用的头油放在一个瓷盒子里,梳头时用油贴子沾上油再抹到头发上。女孩子初学女红都喜欢做油贴子。)正面留下的笑话……以此事为导火索的嘴仗已打了几十年。
二姐记得,恋爱时节的两姊妹无话不讲,三妹连日记也拿给姐姐看。她健美聪明,追求者不少,其中不乏相当优秀和知名的人。淘气的丫头不为所动,居然在日记本上排出frogNo1、frogNo2……(青蛙一号、青蛙二号……)。二姐逗她,"沈从文该排到癞蛤蟆13号了吧 ? "
二姐记得,在中国公学读书时,有一天,三妹收到一封薄薄的信,第一句话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爱上了你",是老师沈从文写的。三妹接着收到了第二封,第三封……信写得太长、太多,三妹认为老师不应该写这样失礼、发疯的信,告到胡适校长那里。胡适先生笑笑说:"有什么不好?我和你爸爸是安徽老乡,是不是让我跟你爸爸谈谈你们的事?我知道沈从文顽固地爱你 ! "兆和脱口说出"我顽固地不爱他!"这些都是当年三妹亲口对姐姐讲的,如今两姊妹都有了孙女,她居然都顽固地不承认了。
少年时代的四姊妹曾结成"水社",还有社刊《水》,每月一期,发表姊妹兄弟稚嫩的作品。一泓清水浸润了近70年的岁月,张家的下一代下下一代是否还能分享到《水》的甘甜清醇?
主心骨二姐允和决心恢复《水》,84岁开始学习电脑打字,她不会汉语拼音,发音又是半精(京)半肥(合肥 ) ,硬是一个字一个字查字典在稿上注上音,幸好有语言文字学家周有光的鼎力相助,她终于从"亲爱的"三个字开始学会了打字。开头用短信练手,无论给谁的信开头总是"亲爱的……"筹划了两年,1995年10月28日,向海内外的张氏家族成员发出了一封约稿信,给五弟的信开头是"最最亲爱的小五狗……"
1996年2月,《水》的复刊号第一期正式出版,总共印了25份,除了十姊弟或后代外,只给了几个最亲近的朋友。前几期的组稿、编辑、电脑打印工作都是由张允和承担的,她自封为主编,封三妹这个老资格的大编辑为副主编。老出版家范用称此为"世界之最",最小的刊物,最老的主编。张允和感觉良好,说自己是"三自",即自鸣得意、自得其乐、自命不凡。但二八(88)年华,究竟非复当年,精力不及,以前又没有做过专职编辑,一些错漏没能察觉。严谨认真的三妹批评二姐"拆烂污",二姐顺水推舟,倚老卖老,从第七期起交副主编张兆和主持,她退居"二线",可主编的职务不让,还是那么霸道,和小时候抢苹果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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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合肥肥西是不是有张家祠堂
这张地图看懂了吗?三河镇属于肥西下辖的一个镇,紧邻巢湖岸滨。
张家祠堂不知道你说的是庐江迁到肥西的那个,还是清代武将张树声家里的那个祠堂。
庐江张氏家族的祠堂教育
庐江县郭河镇 董先平 吴明亮
庐江县牛首初级中学坐落在庐江大西北“南北二圩施级湾”的北圩,隔杭埠河与三河相望,校园绿树成阴,是学子们学习的理想场所。校园由两个部分组成,南面是一个方正的古式四合院,原是“张家户”祠堂的耳房,抗战前夕的二十年代,张氏家族中修建祠堂的张进士将耳房捐献了出来,于是“庐江县张氏私立植民小学”诞生了,此即今庐江县郭河镇牛首初级中学的前身。学校自办学以来,质量一直名列前茅,2007年中考综合成绩全县第四,张氏子孙张斌同学获得“裸考”状元。之所以成绩斐然,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牛首中学有着深厚的文化积淀。张进士修建的祠堂厢房就是做学校之用,校园中间栽有一棵柏树,有人说取自“学而后知困”之意,后来有人迷信“口”中有 “木”为“困”,不吉利,上百年的柏树被伐。二十年代,战火纷飞,张氏家族能把自己的宗祠献出来作学校“教化乡里”,说明了张氏家族的开明与豁达。牛首这块土地上后来人才辈出,民风纯正,和张氏家族的祠堂教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张氏起源的故事
《世本》曰:“挥公作弓,牟夷作矢。”又唐代林宝所撰《元和姓篡》云:“黄帝第五子青阳生辉,为弓正,观弧星,始制弓矢,主祀弧星,因姓张氏。”又据《通志略》“少昊之子,封于尹城”,尹氏“食采于尹”在汾州。可见这支张氏是由黄帝直接传下来的,最早发源于尹城国的青阳,即今山西省太原市西南晋祠附近,其后望族也出于这一带。
既然张氏祖籍中原,其一支又何以散居巢湖之滨的庐江县北圩村地界?由于当地张氏家谱失传,已无确切历史资料可考。不过根据中国古代史的发展脉络整体推算,当是中原人口大量南迁所至。东汉末年至南宋初年,我国北方人口为躲避战乱发生过四次大规模南迁,西至巴蜀,东到闽浙,都有大量北方人口迁入,尤其以中部包括皖南在内的两湖地区为最多。据梁方仲《中国历代户口田地田赋统计》记载:唐天宝元年(742年),我国南方人口21626000人,北方29350000人,至北宋元丰元年(1078年),南方人口增至56888000人,北方人口33984000人。比较而言,我国北方人口大量南迁,增长缓慢,而南方因北方人口大量迁入,增长迅速。郭河地界张氏一族应该属于这一时期的移民。另据张氏长者回忆:老祖宗张氏兄弟二人,于明朝中后期,从皖南徽州千里迢迢迁居庐江地界。明时的庐江地区还是水乡河泽之地,巢湖之滨,气候湿润,土壤肥沃,灌溉方便,交通畅达,非常适宜定居的农耕生活,在生产力还欠发达的农耕社会,这里是无疑人类生息繁衍的理想之地。直到今天,这里还保留着不少当年依巢湖而命名的古老地名,如“湖稍圩”就说明那里曾经是巢湖之稍,围湖成田。走出皖南山区,老八迁居今庐江县白山长丰圩,称八公堂,老九张兴九落户今郭河北圩村。历经数百年的岁月沧桑,张氏一族家业渐起,人丁兴旺,官运亨通,慢慢成为当地的名门大族,“张家户”地名也就因此确定并一直沿袭了下来。历经战乱的家族会更注重族民的“教化”。人文性根深蒂固。
二、张进士建祠堂学堂
1、张进士的传说
说到张氏家族和““庐江县张氏私立植民小学”,有一个人我们不能忘记,那就是张进士,他是张氏家族的骄傲。张进士,张氏第十七世孙,名桐轩,字凤威,清末第158名进士。张氏宗祠后期的建设者。文采横溢,现存手稿数页,弥足珍贵(见图片二),其中《俄国论》得到了皇帝的高度赞赏。张进士曾任两个县的县令,先在关外惠来县任职,后到广东南海。惠来任职期间,张进士为官清廉,深爱百姓爱戴。传说其惠来县令届满,前往南海途中,百姓夹道欢送,沿途绎站皆有安排。到任南海县令三年,张进士凭借其超人的才华,在广东省试中连中十八个第一,因此取悦了当时的广东省主席张仁俊,官府对其大加赏赐,因此大发其财。三年后张进士解甲回家,归隐田园,建走马转心楼一栋,名扬百里十三乡。此时正值其家业最为旺盛之时。临终之际,张进士传言家人:“老夫今日根身动,手拿砚台保小童”,足见其对张氏家族发展教育的重视,正因如此,张进士民国前期重建祠堂于清朝太平天国年间被毁的两侧耳房各十五间,“东营供销,西办教育”。于是,才有抗战前夕的二十年代“庐江县张氏私立植民小学”的诞生,才有今天今庐江县郭河镇牛首初级中学的辉煌。
2、祠堂的人文内涵
中国祠堂建筑的形成发展,与中国古代政治经济、思想文化、民众心理都有着密切的关系。祠堂一词正式出现是在汉代。《汉书?张安世传》云:“赐茔杜东,将作穿复土,起冢祠堂”。到了宋代,具有家庙性质的祠堂形式开始出现于当时的一些士大夫阶层之中。宋理学家朱熹的《家礼》中云:“君子将营宫室,先立祠堂于正寝之东。”明代中叶以后,我国的祠堂得到迅猛发展,明嘉靖“许民间皆得联宗立庙”。于是各强族望门,纷纷建祠立庙。
在宗法制居于核心的中国古代社会,祠堂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十分重要。宋朱熹在《家礼》中说:“或有水盗,则先救祠堂,迁神主遗书,次及祭品,后及家财。”明清时期更加强调“祠堂族长的族权”,祠堂成了封建宗法制的核心与象征。在儒家“三纲五常”的伦理道德之下,祠堂更被视为高于一切,具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各强门望族纷纷建庙立祠,“归亲认祖,光耀门庭”。清道光乙酉年(公元1825年),张氏“后裔辉斗”主持建造的张氏宗祠隆重落成,这在当时的社会,尤其是张氏家族,应该算一件空前绝后的了不起的胜事。祠堂规模居当时的舒、庐、巢、肥西、桐城五县之首,就是在安徽也首屈一指。尤其将祠堂的一部分作为学堂之用,实为用心良苦,也增加了它的人文内涵。
从考古学的角度来看,这座祠堂的存在对于研究我县明清时期的社会、历史、人文、伦理、建筑、艺术等都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而它的“祠堂教育”也成了我县教育发展进程中一道亮丽的风景。鐧惧害鍦板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