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肥西張家
1、三河古鎮有哪些名人
楊振寧
1957年,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之一、著名的物理學家,於1937年10月,為避戰亂"跑鬼子反",在母親羅孟華的率領下,與弟妹從合肥乘"小火輪"穿插巢湖而來到外婆家所在地三河鎮,租住"孫大生葯房"商號家產的3間平房,每天數次往返一人巷,到同時遷來而設在張家祠堂的廬州中學就讀,直至1938年1月,從古鵲渚渡口乘木帆船溯豐樂河而上,到桃溪與先期到達的父親楊武之匯合輾轉去了西南聯大。今日的"楊振寧舊居"是經過修葺布展的旅遊人文景點,展出楊振寧各個歷史時期的珍貴圖片140餘幅,涵蓋了他的幼年、少年、青年直至老年的學習、生活、成長、成材、獲獎的全過程;展廳還擺放楊振寧幼年讀過的《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龍文鞭影·聲律啟蒙》、《論語·孟子》等舊時代書籍和當年用過的"自來水筆",滾動播放獲諾貝爾獎時在瑞典皇家學院領獎時的錄相資料片。展廳後面是杏園,草木葳蕤,竹葉婆娑,花團錦簇,讓人流連忘返。後廳便是當年楊振寧讀書、就寢之所,一桌一椅一床一箱,便是全部家當。那桌上的煤油玻璃罩燈,還彷彿映照著15歲的楊振寧讀書時的不倦身影。2001年10月24日,這位80高齡的老人重返舊居時還深情地說:"我當年就是在這樣的煤油燈下學習的,真是難忘啊!"
孫仲德
孫仲德,化名余凱章,1902年生,原合肥三河人,1920年考入直系軍閥保定隨營軍校。不久,他離開軍校,到山東任下級軍官。
1927年秋,孫仲德參加國民革命軍第四軍(軍長李宗仁)特務團,任迫擊炮連連長。1931年秋回到家鄉,經三河森園醬園老闆左子和與楊正清擔保,進三河商業武裝隊(商裝隊)為隊員。不久,被提任第四中隊第一分隊分隊長,帶領30多隊員,駐三河西南郊張家祠堂,他組織"舒廬合赤色互濟會",自任主任。通過互濟會的活動,擴大革命影響。
1934年春,孫仲德毅然離開生活安定,待遇優厚的三河商裝隊,投身革命。6月1日,加入共產黨,不久任肥南區委書記。
1935年6月成立皖西北獨立游擊師,共3個連,孫仲德為師長,張如屏為政委,曹雲露為參謀長。
1937年5月,他和劉敏、曹雲露、楊銀聲、奚業勝、顧鴻等一起化裝北上。7月到達延安。孫仲德進入抗大第三期一大隊學習。1938年畢業後到皖南參加新四軍任三支隊五團團長。1939年9月,調新四軍江北游擊縱隊任司令員,1940年6月任政委。1941年5月,調新四軍七師十九旅任旅長。1942年3月任七師參謀長。1945年10月,孫仲德隨七師北撤,到達山東,被調華東局校任校委委員和一隊隊長。1948年1月,孫仲德、譚啟龍率先遣支隊解放合肥,仲德任合肥軍管會主任。
建國後,孫仲德先後擔任安徽省政治協商會議副主席兼民政廳廳長,上海第二醫學院黨委書記兼院長,中共安徽省委常委、副省長等職。1961年11月4日在合肥逝世。
董寅初
董寅初,安微合肥三河人,中學時代曾就讀於蘇州東吳大學附中,"九·一八"事變後,參加了抗日救亡運動。1934年他考進了上海交通大學,攻讀實業管理。 1938年,董寅初於交大畢業分配去香港郵政匯金局,兼任《申報》翻譯、編輯。1939年8月,他應印尼雅加達《無聲日報》邀請任編輯。1940年後,他辦了《朝報》,任經理兼總編輯,同愛國華僑陳嘉庚辦的《南洋商報》等一起,共同進行抗日救國的宣傳,在華僑救亡運動中發揮了巨大的推動作用。1942年,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軍侵佔印尼,他被捕入獄。1945年,日本投降後,他始恢復自由,為促進華僑社會的團結,共同建立了中華僑團總會,並擔任常委、總幹事兼治安委員會主任,積極保護華僑安全。 1947年董寅初回國。新中國成立後,先後當選為上海僑聯副主席、主席。1980年12月,他被選為當時在上海新建的致公黨市委主委,1983年,他任上海市政協副主席,並擔任致公黨中央副主席。1986年,他擔任全國人大常委兼外事聯絡委員。1993年3月任全國政協副主席。現任致公黨中央名譽主席。現整理一新的董寅初舊居坐落在三河鎮西街,面積約為200平方米,展出的內容分為十個方面:家族史、青少年時期、求學階段、流亡海外、海外抗日、報效祖國、開發浦東、招商引資、參政議政、社會活動。
2、拼音之父周有光 夫人
周有光先生的夫人張允和出身名門——合肥張家。張家曾祖張樹聲是晚清高官,曾任安徽巡撫。家業傳到張允和父親一輩時,張家遷至蘇州九如巷,因此「合肥張家」又稱「九如巷張家」。張允和的父親是民初教育家,創建了蘇州私立樂益女子中學。允和與大姐元和、三妹兆和、四妹充和被人稱為「合肥四姐妹」,是最早一批中國公學預科女生,其知名度僅次於宋氏三姐妹。而四姐妹所嫁之人,也是赫赫有名。除了允和的先生周有光,元和嫁給了崑曲名家顧傳玠,充和嫁給了德裔美國漢學家傅漢思,兆和則因為嫁給了沈從文,名聲最響。
張允和(1909年7月25日-2002年8月14日), 安徽合肥人,長於蘇州。著名的「張家四姐妹」(「合肥四姊妹」)中的「二姐」,中國語言文字專家、漢語戚碰拼音的高叢談締造者之一周有光先生的夫人。
張允和的父親是近代教育家張武齡,母親是崑曲研究家陸英。
張允和畢業於上海光華大學(今華東師范大學)歷史系,曾為高中歷史老師、人民教育出版社歷史教材編輯,1952年「打老虎」運動後離職。1956~1964年任北京崑曲研習社聯絡小組組長,工作屬義務性質,故允和自稱「家庭婦女」。晚年致力於寫作,著有《最後的閨秀》、《崑曲日記》等書,並續辦家庭刊物《水》雜志。
允和1933年結婚,育一子周曉平、一女周曉禾(早夭鄭滑)。
3、經驗之談:追女孩子,就該死纏爛打
《有種愛叫死纏爛打型襪襲》
最不喜歡阿木的那首《有一種愛叫放手》!緣起而聚,緣盡而散,彷彿放手才是真愛!但世上哪一份感天動地的愛情不是死纏爛打才得來的?
相遇是一卜兄種緣,相識,相戀更是一種緣。要知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才能一個被窩啊!
1928年的沈從文生活困頓,盡管當時沈從文在文壇上已初露頭角,在社會上也小有名氣,但和出身名門的張兆和比,實在是蛤蟆之與天鵝了。張家為安徽本地聲勢顯赫的大族,擁有良田萬畝,在肥西築成圍子,人稱「張家老圍」。曾祖父張樹聲,為同治年間李鴻章統率的淮軍著名將領,曾領兵輾轉江蘇浙江一帶,與太平天國起義軍作戰,為清王朝立下了汗馬功勞。1879年至1884年間,出任兩廣總督和直隸總督,於淮軍中稱儒將。祖父也曾做過管司法的四川臬台。張兆和當時二八年華,面目秀麗,身材窈窕,性格平好虧和文靜,被公認為中國公學的校花。但沈從文就是靠著死纏爛打,給張兆和寫了一大堆情書,柔情得近乎肉麻,說,「我不是一個首領,用不著別的女人用奴隸的心來服侍我,卻願意自己做奴隸,獻上自己的心,給我所愛的人。我說我很愛你,這種話到現在還不能用別的話來代替,就因為這是我的奴性。」自比為奴,把男人的臉都丟盡了,但沈從文卻終於抱得美人歸!
還有那個「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的徐志摩一生和張幼儀、林徽音、陸小曼3個女人糾纏不清,但他的死纏爛打也是千古流芳的!徐志摩是為了趕赴北京聽一場林徽音的演講而搭機撞山葬送了生命,可謂成也女人死也女人,但他死得值了。
徐志摩對愛情的死纏爛打,可以說是我們男人最好的榜樣!作為徐志摩的原配,張幼儀說:「在他一生當中遇到的幾個女人裡面,說不定我最愛他。」
這就是女人的心理,一個男人,不管你富可敵國還是一貧如洗,不管你才高八斗還是胸無點墨,只要你讓女人明白,她是你手心裡的寶,她就喜歡得不得了!將心比心,男人們想起當年對自己死纏爛打的女人,哪個不心生自豪、自信、溫暖啊!
記得一道高考作文題目,說是一個人在挖井,快挖出水了卻缺乏耐心 而放棄了。愛情也像是在挖一口盛滿幸福之水的井,能不能暢飲愛情的甜水,就看你有沒有堅持的勇氣,有沒有死纏爛打的耐力!
有一種愛叫死纏爛打,而不是叫放手!
4、【歷史】「合肥四姐妹」是哪4人
合肥四姐妹按排行依次為張元和,允和,兆和,充和四姐妹組成,她們因為分別嫁給了名人和名流昆區名小生顧傳介、語言學家周有光、名作家沈從文和漢學家傅漢思而變得鼎鼎有名。合肥四姐妹這一叫法應該是2002年來自於美籍華人金安平撰寫的一本書,書的名字就叫《合肥四姐妹》。
合肥四姐妹》金安平著 凌雲嵐、楊早譯的一本書,作者描繪了一幅和睦美滿的畫面,充分展示了舊式大家庭溫情脈脈的一面,足以讓習慣於批鬥地主劉文彩、貧下中農的血淚控訴的人們驚詫錯愕。
(4)合肥肥西張家擴展資料
合肥四姐妹簡介:
1931年,24歲的張元和畢業於上海大夏大學文學院後去北京,入讀燕京大學研究院。1939年4月在上海與顧傳玠結婚。在張元和的履歷中,除了從1966年至1970年在台北中央研究院植物研究所擔任過四年秘書外,並沒再從事其它工作。1972年移居美國。
二女張允和畢業於上海光華大學歷史系,畢業後在光華附中擔任歷史課老師,1952年被調到人民教育出版社擔任歷史教材編輯。不久,全國開展「三反五反」運動,張允和因出身問題受到沖擊,被逼迫寫交代材料,參加批判會。
1932年,張兆和從中國公學大學部外語系畢業後,進入一家中學擔任教師,幾年後開始發表文學作品。1949年就讀於華北大學(今中國人民大學)二部,解放後,先後在北京師范大學附中、二附中擔任教師,後調任《人民文學》雜志社擔任編輯,出版有短篇小說集《湖畔》等。
小女張充和1934年入讀北京大學中文系,後活躍於文壇,發表了不少詩歌、散文和小說。抗戰爆發後任職於重慶國民政府教育部,從事古典音樂和崑曲曲譜研究。抗戰勝利後,書法功底深厚的她回到北京大學教授書法,同時傳授崑曲。1948年與美國人傅漢思結婚,1949年1月赴美定居,在加州大學圖書館工作。
5、選個好女婿
大半輩子已然過去,膝下只一子。
過來人都知道這是當年計劃生育「只生一個好」的結果。那彼時如果沒有政策要求的話,還會再添一女嗎?應該會的,兒女雙全嘛——哈哈,說實話從來也沒有細想過此問題。只是遇到有差不多同齡的同事談論自家女婿時話語間的那份遂心,那份得意時,不由心生羨慕。自己這輩子,無論如何與這樣的快意是無緣了,多少也是點遺憾。
說來也有趣,古來娶媳,從小伙到父母,大多不怎麼在意即將進自家門這位女子的門第高低運陵纖;而選擇女婿呢,就不一樣了,很是苛求小夥子的出身即社會地位。此一傳統,至今依然。
中國歷史是最著名的女婿大概就是王羲之了吧。東晉時,王家和謝家都是大的家族,社會地位極高,時人稱他們為「王謝」,「山陰道上桂花初,王謝風流滿晉書」(羊士諤 《憶江南舊游二首》)。
正因為王謝是大家,當時的太尉郗鑒,就想在王家挑選女婿。郗鑒這個女兒,才貌雙全,郗鑒愛如掌上明珠。這么一個寶貝疙瘩,得要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郗鑒覺得王家與自己情誼深厚,又同朝為官,聽說他家子弟甚多,個個都才貌俱佳。一天早朝後,郗鑒就把自己擇婿的想法告訴了丞相王導。王丞相說:「那好啊,我家裡子弟很多,就由您到家裡任意挑選吧,凡你相中的,不管是誰,我都同意。」郗鑒就命心腹管家,帶上重禮到了王丞相家。
王府子弟聽說郗太尉派人覓婿,都仔細打扮一番出來相見。尋來覓去,一數少了一人。王府管家便領著郗府管家來到東跨院的書房裡,就見靠東牆的床上一個袒腹仰卧的青年人,對太尉覓婿一事,無動於衷。郗府管家回去向郗鑒報告:「王家的少爺個個都好,只是他們聽到了相公要挑選女婿的消息以後,個個都打扮得齊齊整整,裝模作樣的循規蹈距;唯有東床上有位公子,袒腹躺著若無其事。」郗鑒說:「知道啦,那個人就是我所要的好女婿!」於是馬上派人再去打聽,原來那人就是王羲之。
郗鑒來到王府,見到此人既豁達又文雅,才貌雙全,當場下了聘禮,擇為快婿。現在我們流傳的「東床坦腹」、「東床快婿」的成語,就源於這個真實事情。
郗鑒為什麼會選中王羲之呢?大概認為這個青年純真,不矯飾做作,而且不把選婿事兒放在心上,一副愛搭理不搭理的勁兒。而正是具有這種不在乎,不稀罕,迥異於他人的傻氣,也才能夠精力集中於其書法事業上。也就是說,這正是一種有出息的表現,有這樣的鑽勁、迷勁,是不愁不成才的。
首先有了這樣一層知遇之恩,你說未來的翁婿關系錯得了嗎?
稍後的南北朝北周大將軍獨孤信有七個女兒,其長女嫁給了北周明帝宇文毓,四女嫁給李淵之父李昞(廟號唐世祖,諡號元帝),七女嫁給隋文汪鬧帝楊堅。好傢伙,七個女婿里便有三個開國帝王,女兒自旁仿然都是皇後了。可以說,比前述的郗鑒還厲害!為什麼?你想,郗鑒選婿,范圍僅王謝兩家,那等於說,即便眼光沒瞅准,女婿毫無出息,那至少也是個官二代,一輩子的吃喝穿戴最起碼不愁。而白手起家打江山的那些「二桿子」呢,那就難說了,成功了固然帝王,出漏子呢,幾乎就是死路一條。後者的可能性比最終勝利大了不知幾百倍。所以說,這位大將軍獨孤信的選婿眼光比同行郗鑒(東晉的太尉相當於其它朝代的大將軍)更加犀利和識別力,其也因此有了「古代第一岳父」之稱。
合肥張家是中國近現代史上著名的名門大族,張家的四千金更是容貌清麗,氣質典雅,深受傳統文化浸染,有著極高的文化和藝術修養,被稱為「最後的閨秀」。其中大姐張元和嫁給著名崑曲演員顧傳玠,二姐張允和嫁給了語言學家周有光,三姐張兆和是沈從文教書時的學生,也是他唯一愛慕過的女學生,當固執的沈從文愛上頑固的張兆和,兩人攜手風風雨雨過了一輩子。張家四小姐張充和,才藝雙全,可做詩詞,寫書法,弄丹青,通音律,曾以數學零分、國文滿分的成績,成為了北大中文系招收的第一位女學生,後擔任北京大學崑曲和戲曲教授,嫁給了德裔美籍漢學家傅漢思。
四姐妹的婚姻皆從一而終。她們共同的父親叫張武齡,系著名的民初教育家。除了四姐妹外,張武齡還有六子。
當然,同一時代比「合肥四姐妹」名氣更大的是「宋氏三姐妹」,宋氏家族六個子女,一門人傑影響著中國政壇多達半個多世紀。其中大姐宋藹齡嫁給孔祥熙,富甲天下;二姐宋慶齡嫁給孫中山,萬人景仰;宋美齡嫁給蔣介石,第一個在美國國會發表演說的中國人。三姐妹的父親宋嘉樹(1864年—1918年5月3日),著名的中華民國實業家,財力雄厚,把大部分資金用於支持女婿孫中山命,是國民革命成功的重要財力支柱,功不可沒。
從古至今此類尋個好女婿的佳話還有很多。咱一小文,就不記錄那麼多了。
或曰:即便是你真有個寶貝閨女,時至今日,那選婿之事也是閨女自個兒的事兒,莫非你還包辦代替不成,那豈不成了老古董老封建老頑固?哈,所言極是。不過,即便是眼下,倆人聊得差不多了,不是還有一個領著對方互見雙方父母的環節嘛,屆時咱起碼能給女兒一些過來人的具體感受以幫助女兒做出更好的選擇不是?
合肥四姐妹和她們的父親
(本文原發於2021,9 ,10日,誤刪。補發於此。)
6、合肥四姐妹的合肥四姐妹
合肥張家是近代史上的名門貴族,四姐妹分別嫁給了著名崑曲演員顧傳玠、語言學家周有光、文學家沈從文和德裔美籍漢學家傅漢思。耶魯大學歷史學家金安平女士憑借其專業背景和淵博學識,講述了四姐妹的傳奇故事和集體記憶。這部家族編年史既展示了二十世紀中國私人生活的真實面目和傳統仕宦家庭的起落沉浮,也見證了古老中國在過去百年間的歷史和命運。合肥四姊妹
但是,細心的讀者仍然能在這讓人感動的情下面,感受到某種無形的殘酷。除了這無形的殘酷,還有無形的悲涼。
解啟揚(本報書評人)
老實說,要不是看到「保姆」一章,我不太可能看《合肥四姊妹》這樣的書。
雖然這書有很多賣點:很多人對名門望族、侯門深院、大家閨秀懷著窺探性的興趣,書做得漂亮,很多圖片,張充和秀雅的題簽,作者金安平又是史景遷的妻子,有折射的名人效應。但畢竟已有《張家舊事》、《最後的閨秀》等一堆書出版在前,十姐弟兩度出版家庭刊物《水》,四夫婿(顧傳玠、周有光、沈從文和傅漢思)比四閨秀(元和、允和、兆和、充和)還顫仿有名,元和大齡下嫁崑曲戲子轟動一時,沈從文的愛情驚動了胡適,這個「鄉下人」終於「喝了杯甜酒」,二姐著名的一字電報「允」,充和與德裔美籍漢學家的異國戀情……張家的這些逸聞也耳熟能詳,我需要一個特別的翻開這本書的理由。
全書十三章,祖母、父、母、四姊妹都單獨一章,但對我來說,唯有乾乾們的故事才是全新的內容。原來,張家背後還有很多家,四姊妹後面也有很多別的女子,她們怎麼生活?怎麼理解世界?沒有人關注,但他們都曾認真地生過、愛過、活過,然後死去,無聲無息。
其實這一章命名為「保姆」非常不準確,張家的「乾乾」和現代的「保姆」完全是兩回事,她們是非常特別的一個群體,低賤為奴,但事實上承擔了部分母親的角色,每個孩子從喝奶到成年前,都由一個專職乾乾負責照顧,她們與孩子同床睡覺,形影不離,甚至負責教育,汪乾乾對她分管的宇和就「管頭管腳」,吃飯不準咂嘴、撒飯粒,不準吹口哨。
乾乾們各有特色,女主人陸英(四姊妹的母親)在僕人中發動識字運動,兆和的朱乾乾最勤奮,學習意志最堅強,堅持練慣用九宮格寫大字,晚上和兆和一人睡一頭,見了不認識的字,便把兆和踢醒了問。兆和每每胡亂應對了以便繼續睡覺,碰到不認識的字也要胡謅,免得丟臉。朱乾乾不久便能自己寫信給孩子,督促他們好好讀書。兆和結婚時,很在乎這個倔強清高的乾乾對夫婿的評價。
有的乾乾等於是《紅樓夢》里所謂的「家生子」,她們跟隨做乾乾的母親,在張家大院、和張家孩子一起長大、一起讀書,她們被稱為「大姐」,而不是乾乾。郭大姐曾是秀才娘子,夫死後並不以回張家為辱,或因此難過,她文化程度高,擅長彈詞,樂於當大家的活寶。高乾乾頗有才華,記憶力超人,是陸英的得力助手。她的女兒金大姐也是夫死後回來幫佣,金大姐幫助定和走出婚姻破裂的陰影,整個戰爭期間無償為張家幹活,戰爭後張家姐妹回到蘇州,拮據得不能安家,又是她送來日用家居用品。
但是,細心的讀者仍然能在這讓人感動的情下面,感受到某種無形的殘酷。張家孩子和乾乾的男孩女孩們一起玩、冒險、讀書,甚至吵架。可是,長到十四五歲,蘆洞散主僕間鮮明的鴻溝就出現了,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僕人的孩子就是僕人的孩子。從姊妹的角度,這讓她們「失望」,覺得不該長大,以至於友誼結束。但在「奴隸的女兒」眼裡,這「友誼」未必那麼純粹,她們除了跟小姐們一起讀新書,接受新思想以外,還受到了別的什麼樣的教育,這是小姐們不知道的。我所看到的乾乾們的故事,是張家小姐們講出來的,難以想像,如果由乾乾們講述張家故事,和張家背後各家的故事,會是什麼樣子?那個和小姐們一起接受新思想的菊枝,追求婚姻自由,不滿意家長定親,離家出走後再無消息,應該不久便窘困而死了。娜拉出走後能怎麼樣呢?整個社會結構的組成都沒有給她預留下任何出路和空間。
悲涼之二,是所有的保姆都「對新事物非常抵觸」,「對摩登事物心存懷疑」。汪乾乾用詞粗野,不敬佩讀書人,一身毛病總花很多錢用偏方治療,宇和在校演戲回家晚了,即遭諷刺:「表演,『裱』什麼『眼』,還糊鼻子呢。」。男主人對西方藝術的愛好讓她們難堪,她們從雕塑面前過時總掩陪氏著眼不去看那些裸體,認為太丑、「不知羞」。她們對文學有自己的欣賞,不喜歡揭露社會不公的現代話劇,而偏愛才子佳人大團圓的傳統戲曲。朱乾乾對於兆和嫁給沈從文非常不滿意,因為看不起沈從文是寫白話小說,而且小學都沒畢業。兆和生孩子讓朱乾乾去北京家裡幫忙,事先把沈從文寫的書都藏起來,免得朱乾乾看了沒好評。結果朱乾乾看了書架上巴金和老舍的書,評價說「稀鬆平常」、「比舊小說和唱本差多了」。所有的乾乾都不喜歡新式婚姻,也不希望自己的小姐親自挑選丈夫。她們認為婚姻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這個前提本身就有問題,因為自由戀愛不能持久。可惜,張家的小姐都是先戀愛再結婚,她們很遺憾不能阻攔。
最後我要說,我很喜歡全書講真話的態度,比如說,沒有在任何意義上假裝說元和或兆和的婚姻很幸福,也沒有美好和渲染她們的「高貴」。這是一個學者。
7、張樹珊後人
張氏四姐妹
張氏四姐妹,也稱張氏四蘭,是二十世紀二十年代蘇州樂益女子中學校長張冀牗的四個女兒。張氏原籍安徽合肥,家居蘇州,祖上系清末合肥籍的淮軍首領張樹聲。因其父母酷愛崑曲,遂特請家庭曲師為子女們拍曲,而最有成就的是四個女兒(兒子張定和亦擅曲)。其中大姐張元和,即與小生名角顧傳玠戀愛而結為伉儷(後旅居美國);二姐張允和,是著名語言文字學家周有光的夫人;三姐張兆和,是著名作家沈從文的夫人;四姐張充和(小妹),是美國耶魯大學著名漢學家傅漢思教授的夫人。姐妹四人情系昆壇,畢生為崑曲事業而奔走,不遺餘力。
崑曲貢獻
姐妹四人情系昆壇,畢生為崑曲事業而奔走,不遺餘力。1986年,元和與充和從美國歸來,四姐妹在北京團聚,不僅與京中曲友一起唱曲,甚至還粉墨登場。八十歲的元和與七十三歲的充和聯袂演出《游園》,參加了紀念湯顯祖逝世三百七十周年的舞台活動。1990年9月30日,上海名流秦瘦鷗(小說《秋海棠》作者)評說「張氏四蘭,名聞蘭苑」,這確是知人之論。
葉聖陶說:九如巷張家的四個才女,誰娶了她們都會幸福一輩子
合肥張家蘇州"名門"
張家祖先曾有過顯赫的歷史,四姊妹的曾祖父張樹聲,歷任兩廣總督和代理直隸總督,是摧毀太平天國的淮軍第二號人物。張家後人一直以祖上鎮壓過農民起義而很少提起。曾祖父生有九個兒子,祖父張雲端膝下無子,父親張武齡是從五房抱過來的。父親四個月時正好祖父要上任四川川東道台,遂帶上父親和奶媽乘船同去。船日夜行駛在驚濤駭浪中,巨大的聲響傷害了小嬰兒的耳膜,父親從此終生聽力不好。
合肥張家有萬頃良田,在四姊妹父親張武齡的名下每年就有10萬擔租,是典型的大地主家庭。這種衣食無憂的大家子弟中,難免有不少抽鴉片、賭博、娶姨太太的,張武齡卻是一個決然的反叛,他潔身自好,痛恨賭博,從不玩任何紙牌,不吸煙,一生滴酒不沾。他從小嗜書如命,書籍使他接觸了新思想。他覺得久居合肥,自己的子女會受到陳舊積習的沾染影響,遂舉家遷往上海,後又至蘇州,這個山明水秀、民風清嘉的文化古城深深吸引了他和他的全家。合肥"張家"的這一支從此定居蘇州,並很快成為蘇州城裡的"名門"。
蘇州"張家"的名,不因財,不因勢,張武齡(後自己取名冀牖、吉友)受祖父辦"洋務"的思想影響,但同時又為前輩人受命於朝廷鎮壓過起義軍而心有不安,他發誓不做官,傾其所有的家產致力於辦教育以強國,有人稱他為"懺悔型的貴族"。
蘇州張家最早置宅於壽寧弄八號。古樸、安靜,是一座具有典型蘇州園林特色的大宅第,以前是一個大官宦人家的宅子,發生過不少悲歡離合的扮差故事,自從張冀牖帶著張家姐弟搬進來,這里便成了他們的樂園。四妹充和從小過繼給了二祖母當孫女(二祖母是李鴻章的親侄女,沒有親生子女),在家的三姊妹就成了花園的主人。靠近書房後牆的花園里有杏樹和棗樹,搖頭晃腦念書的三姊妹聽到屋外杏子落地的"啪,啪"聲,就都坐立不安起來。好容易捱到老師休息一會兒,三個人搶著往外跑,大大的荷包杏子甜極了,沒吃夠老師回來了,再下課又忙著去搶新掉的,三位小姐的書桌抽屜里常能找到爛杏子。
課余時間,三位小姐有時在花園中文文雅雅地學王羲之"臨池洗硯",更多的時候是瘋瘋癲癲爬山、玩水。張家的孩子無論男女都可以自由自在地發展自己的愛好,但同時又家教謹嚴。記得小時家裡來客,小孩子一定要站在客廳一側規規矩矩打招呼,待傭人端著糖果盒子一上來,小孩子馬上安靜的依次退出,不可能有小孩在客人面前鬧著要糖果的事情發生。
據四姊妹的姨祖母講,當年母親被娶進張家的門,掀去蓋頭抬眼一看周圍的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得了!新娘子太漂亮了,一雙鳳哪缺態眼,眼梢有一點往上挑,光彩四射,太美了。姨祖母心頭暗想:太露了,留不住,會不長壽的。
果然,母親21歲嫁到張家,36歲就去世了。16年懷了14胎,留下了張家四姊妹五兄弟9個孩子。四姊妹的繼母韋氏又生一子,即有了為人稱道的張家10姊弟。
戲劇人生奼紫嫣紅
---"和"字輩10姊弟中女孩子名順序為:元和( 字伯元)、允和(仲允)、兆和(叔兆)、充和(季充),六個弟弟分別名為:宗和、寅和、定和、宇和、寰和、寧和。從名字中就可以看出父親對女孩子的鍾愛和期望,不但不沾俗艷的花草氣,而且名和字中都有一股男子的豪爽氣。後來有人說,張家的男孩名字都有寶蓋頭,女孩的名字都有兩條腿,暗寓長大以後都要離開家。他希望自己的女兒能邁開健康有力的雙腿,走向李源社會。
張家四女六男還有在家的昵稱,女孩子依次是大毛(貓)、二毛(貓)……男孩子則是大狗、二狗……
張家的藏書之多、之雜、之新,在蘇州是有名的。長女元和曾回憶說:"父親最喜歡書,記得小時候在上海,父親去四馬路買書,從第一家書店買的書丟在第二家書店,從第二家買的書丟在第三家書店……這樣一家家下去,最後讓男僕再一家家把書撿回來,我們住的飯店的房間中到處堆滿了書。"蘇州的鬧市觀前街上,有兩家規模較大的書店,老闆伙計都與張家很熟悉。平時書店進了新書就整捆地送到家裡,逢年逢節由管家結賬。當時蘇州的縉紳富戶不少,但像張冀牖這樣富在藏書、樂在讀書的實在不多。
家裡的藏書孩子們可以自由翻閱,父母從不限制。
張冀牖酷愛崑曲,早早就延請全福班名伶尤彩雲為她們拍曲授藝。大年初二在父親的書房中學戲,幾個小姐自然耐不住性子,吵著要上後花園。父親從不向孩子發脾氣,好言相哄:"你們好好學崑曲,以後我替你們做花花衣服上台演戲多好玩!"懂事的大姐摁住兩個妹妹坐下來,挺直腰板,兩腿並攏,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腿上,脖子梗梗地挺著,小眼睛直直地盯著老師,一板三眼,一板三眼---唱---,咦!滿有意思的。
花園中的花廳成了三姊妹的戲台。拿來母親的梳妝盒,敷粉、抹脂、點唇,像模像樣地把母親的絲帕圍在腰間,花團錦簇的三姊妹粉墨登場,看客是父母、老師、奶媽、傭人。不用分工,眼眉間的表情就註定了每個人的角色,元和的端莊,允和的精幹,兆和的頑皮,戲里戲外,從此一生都難有角色的轉換。戲劇人生,人生戲劇,從奼紫嫣紅的花廳開始。
崑曲成了四姊妹終生的愛好,甚至決定和影響了她們的婚姻、事業。
大毛:張元和
四姊妹中大姐元和文靜端莊,典型的大家閨秀。自小組織幾個妹妹在家裡演戲她總是演小姐,在大夏大學讀書時,因她的典雅秀美,被封為當時的"大夏皇後"。人品出眾、條件優越的大姐追求者不少,但卻沒有一個她中意的,直到30歲了還是驕傲的孤單的公主。最終嫁給了傳字輩名小生顧傳玠。顧傳玠是崑曲小生行當中的全才。無論是在蘇州還是在上海演出,劇場總是"坐無隙地"、盛況空前,三姊妹在上海讀書時,常是追隨左右的"座上客"。系出名門的閨秀才女和一個崑曲演員之間的懸殊地位,使來自各方面的輿論給元和造成了不小的精神壓力。這時候,最支持和理解大姐的是二妹允和。在元和姐姐寫信給她傾訴心中隱情時,她不怕天不怕地好大的膽子,竟代行家長職權回信給姐姐:"此人是不是一介之玉(?)?如是,嫁他!"好一個痛痛快快的"辣妹妹"。這是一樁轟動的婚姻,當時上海的小報以"張元和下嫁顧傳?"為題大炒新聞。顧傳?寫信給張允和開玩笑說"一朵鮮花插在了牛屎上"。他們的婚姻美滿幸福,1948年夫婦雙雙去台灣。1965年,顧傳玠因肝病逝於壯年,後元和定居美國,不但繼續傳習崑曲,還以80多歲的高齡在電影《喜福會》中客串了角色。
二毛:張允和
二姐允和是家中男女孩子加起來頭號的"頑皮大王"。在娘胎里就不安分,七個月急急來到人間,自稱"除了大腦發育得好,其他哪裡都沒有發育健全"。人瘦得像韭菜葉子,整日"無事闌干"哭得無了無休,是人世間最難養的孩子。人人喜歡一逗就笑的胖乖乖,誰耐煩淚眼婆娑的病苗苗?可沒辦法,仗著體弱多病,從小乾乾(奶媽)疼父母寵,除了天地父母,就是這一腦袋稀疏黃發的二小姐了,誰也惹不起。廚子都不敢煩她,每天雞未叫,睡眼惺忪先一聲苦嘆"小二毛哭了,該起床做飯了。"到了不哭的年齡,她出落得四肢瘦弱頭腦發達,性格開朗活躍,腿勤、手急、眼快、話多。她說自己的"快"還沒有快過爸爸,小時候做過實驗,和爸爸同看一本書,一頁沒看完,爸爸卻要翻頁了,"我是一目十行,爸爸是一目十二行。"
允和12歲前就熟讀了唐詩、宋詞,尤其愛讀司馬遷的《史記》。小小年紀就口口聲聲"討厭漢高祖,喜歡項羽,有氣派。"一次父親看到小二毛又在書房翻書,便撫著她的頭問:"小二毛,你頂喜歡什麼人的詩?"允和脫口而出:"納蘭性德。"父親很奇怪:"為什麼喜歡他的?"允和振振有辭:"他的詩有真感情,動人,文字綺麗。"
後來出版的《中國歷代才女詩歌鑒賞辭典》,允和、充和姐妹雙列其中。提及張允和,稱她的詩"有風骨、有神韻,情致濃烈,富有生活情趣和哲理;既有女性作者之細膩,又透出一種陽剛氣。"
舞台上的允和可沒有這樣"風光"。算起來那已是80 多年前的事了,開蒙老師剛教會了《百家姓》,大姐元和就組織了她的第一個劇社,第一次當了編劇、導演兼演員。一天,大姨家的表姐來做客,她給每個人安排了角色:
大姐端坐客廳正中唱:趙錢孫李---把門開。
三妹兆和忙開門迎客:周吳鄭王---請進來。
表姐邁四方步進門來:馮陳褚衛---請客坐。
小丫頭允和風風火火:蔣沈韓楊---倒茶來。
一出"打泡戲"定了終生,她演了一輩子小丫環,自嘲是個"丫頭坯子"。她們這個小小的姊妹劇社共有四個保留劇目,當家戲是"三娘教子",大姐扮得是端坐在椅子上的王春蛾,三妹用紙頭剪成鬍子扮老薛保,允和是挨打的小東人。在"探親相罵"中,大姐和三妹成了親家,允和一會兒演兒子,一會兒演媳婦,一會兒還要演趕驢子的,最可笑的是還要扮驢子,成了一趕四的全才。在"小放牛"和"小上墳"中,她不是沒的可演就是演牛,大姐處處比她們強,在舞台上演了一輩子主角。四妹充和回到張家後,壓軸戲改成了"游園驚夢",大姐柳夢梅,四妹杜麗娘,允和自然還是小丫頭。這出戲無論是在"樂益"還是其他的喜慶場合,逢場必唱,一直到老。允和上大學也是連蹦帶跳的,先後上了中國公學、之江、光華三個大學,最後在光華大學戴的方帽子。
允和嫁給了著名的語言文字學家周有光。經當時任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長的葉聖陶推薦,很快調到了北京,想盡其所能大幹一番。誰知不到一年,"三反五反"運動開始了,她被莫名其妙地打成了老虎,嚇壞了。每天除了寫檢查,不吃不喝不睡覺,平白患了齒槽骨萎縮,失落了一口的白玉牙,快嘴的二姐只能未張口先舉起手帕,成了"掩口葫蘆"。解放後的第一次政治運動她就下了崗,回到上海。這只80多斤重的老虎從此養在家裡,做了46年的家庭婦女。她說:"』塞翁失馬』,時間越長我越體會到這是一種幸運,如果我沒有及早下崗,如果』文革』時我還在工作,那我必死無疑,不是自殺就是被整死。"1956年,她隨調到中國文字改革委員會工作的丈夫再一次來到北京,巧的是"文字改革委員會"和"人民教育出版社"在同一個院子,竟是舊地重歸。剛剛散去的委屈一下子重聚心頭,她大哭著對周有光說:"我要走,我要回上海!"慢郎中周有光輕聲細語好言相勸,她留了下來,在這抬頭低頭都是熟人的院子里,一住25年。又是一次"塞翁失馬",在北京,她結識了她一生中最後一位老師,她最尊重的恩師俞平伯。自幼酷愛的崑曲成了她終身的職業,1956年"崑曲研習社"成立時,俞平伯任社長,張允和被推舉為聯絡組組長。在給各報社寫有關"曲社"的報道的同時,張允和並非有意地開始了自己的散文創作,過硬的童子功顯現在字里行間,和她的詞作一樣,非同一般。俞平伯先生說她的散文寫得比詩好,"尤其是文章的結尾,悠悠不斷的,很有味道。"兒子曉平對媽媽說:"你的文章很有才華,可以寫下去。"允和好笑"這好像是父親對兒子說的話,誰知道是兒子對母親的誇獎,好笑!"篇什不多的散文,並不引人注目,多數不是為了發表,"自己寫著好玩"。50年代末,曲會響應號召寫現代戲,演現代戲。張允和挖空心思寫了一出《人民公社好》,其中有一場寫公社的供銷社,"樓上有綢緞,樓下有蔥蒜"完全是她想像中的供銷社模樣。
三毛:張兆和
三妹兆和忠厚、怕羞,可淘起來像男孩子,因為是第三個女孩子沒有人嬌慣,她也習慣了在做了錯事後老老實實挨罰,不哭也不求饒。處罰決定都是由媽媽作出,大多是罰坐板凳或關在房間里不準出去,若是輪到小二毛(允和)受罰,她會跳起來哭叫,奶媽和保姆都跟著掉眼淚,請求"保釋"。二姐回憶說:"小時候,有一次幾姊妹分蘋果吃,我吃得最快,三兩下吃完,看看三妹,她正小心捧著蘋果,一小口一小口仔細品嘗。我一把搶過她的蘋果,她剛喊了聲』二姐搶---』,我一巴掌打過去,』嚷什麼嚷!』她馬上不做聲了,嘴一癟一癟地要哭。那時候我怎麼那麼不講理呀!"三妹和二姐只差一歲,兩人從三四歲起同一天開蒙認方塊字,念"人之初"。同進"樂益"又同進蘇州女 人物與回憶1999·6新華文摘145子職業學校,兩人好得像一個人,無話不說。三妹從小對唱文縐縐慢悠悠的崑曲缺乏興趣,尤其不耐煩演規規矩矩的小姐。在《風塵三俠》中,大姐元和演紅佛,兆和演李靖,她坐在"龍椅"上,雙腳夠不著地,兩腿淘氣地來回盪,一副羞人答答的樣子,好笑極了。兆和對這樣的角色打不起精神來,總是自告奮勇演花木蘭,她頂愛演的是自編的滑稽戲"萬能博士"、"天外來客",臉上畫得亂七八糟上台最開心。她在學校宿舍里也總是出洋相,有時半夜三更一個人在月光下跳舞,有時自言自語說"螞蟻是有鼻子的,不然怎麼偷吃我的糖"。同屋的同學笑成一團睡不成覺,她卻什麼事也沒有呼呼大睡了。她86歲時在《往事回憶錄之一:我到蘇州來》中寫了這樣幾句:"校內有練功的平台和天橋。天橋年代久了,搖搖晃晃的,誰也不敢上去,只有我敢。我還在平台上唱當時的流行歌曲:』賣布!賣布!我有中國布。賣布
!賣布!沒有外國貨……』我還硬著頭皮來來回回走那個搖搖晃晃的天橋,同學們越拍手叫好,我越唱得帶勁。誰知道,樂極生悲,一學期下來,除大姐外,我和二姐都蹲了班!因為我們還同在家一樣,放了學,把書包往台板里一塞就往家裡跑,也不管老師有沒有留下作業要做。怪誰呢?活該!"一同在學校瘋玩,又一同哭著留級,真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患難姐妹。
天資聰慧功底不薄的兩姐妹最終還是一同考上了上海的中國公學,二姐這樣說三妹:"三妹比我用功,她定定心心在中國公學讀完了大學,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大學收女生是新鮮事,男生對我們女生既愛護又捉狹。他們對女生的特點很清楚,挨個兒為我們起綽號。世傳三妹的綽號』黑鳳』,並不是男生起的,這名字我疑心是沈從文起的。三妹原來男生替她起的綽號叫』黑牡丹』,三妹最討厭這個美綽號。"三妹人長得黑,樣子也憨憨的,沒有一點閨秀氣,還偏偏歡喜男裝。那時女人的旗袍下擺是窄的,兆和從來都穿陰丹士林色的大擺袍子。一次要去參加親戚的婚禮,家裡人囑咐她一定要穿一件新衣服,她又要穿藍色的,二姐氣得罵她"人家結婚,你穿藍布袍子干什麼?"她乖乖地換了。二姐不但管她的穿,連三妹的婚姻大事,也是二姐一個"允"字定下的。1933年初春,沈從文寫信婉轉請二姐代他向父母求婚,說如果爸爸媽媽同意,求三妹早日打電報通知他,好讓他這個"鄉下人喝杯甜酒吧"。父親本來就主張兒女婚事自理,一說即成。急性子二姐自己先打了電報,電文只一個字---"允",既表示了父母允婚,也算署了名字,這個被人傳為美談的有名的"半個字的電報",只有張允和這樣"好管閑事"的快嘴才女才能想得出、做得出。膽小的三妹不放心,生怕沈從文看不懂,隨後又羞答答悄悄來到電報局,遞上了她的電報稿"鄉下人喝杯甜酒吧兆"。報務員奇怪今天的兩封電報都像密碼,尤其眼前這封,為什麼還要帶個"吧"字 ?
要求照規矩改文言,兆和不肯,漲紅了臉懇求半天,才發出了這封同樣有名的電報。二姐三妹在同一年結了婚,沈從文說二姐是"三姑六婆中的媒婆",1988年4月,就在他去世前的一個月,張允和去看他,他還用濃重的湖南口音叫二姐"妹(媒)---婆"。解放後,張兆和先在師大附中教書,後在《人民文學》雜志任編輯,她功底深文筆好,又勤懇敬業,是公認的好編輯。她與沈從文幾十年同甘共苦,經歷了重壓與磨難,她的性格為此有了許多變化,沉靜、寡言,很少有人會相信她原來是那樣的頑皮活躍。
四毛:張充和
小四妹充和從小沒有和三個姐姐在一起,在姐姐們的印象中她總是規規矩矩,從不惹事生非。1934年她報考北京大學,國文考了第一,數學得了零分,經過通融,數學勉強給了幾分,才被北大錄取。不知是受張家活躍"不安分"的基因影響,還是歸宗後受兩個淘氣姐姐的感染,才貌雙佳的淑女充和也惹出了不少笑話。張家在蘇州九如巷住了很久,姐弟和年齡相仿的親友因有共同的愛好分別結社,四姊妹為首的"水社",年幼的幾兄弟結成了"九如社"。兩社不分男女常在"樂益"的操場上踢球比賽。弟弟定和回憶說:"四姐充和任守門員,像猿猴一樣輕捷。"她歡喜紅顏色,尤其喜歡戴紅帽子,在北大讀書時同學們都叫她"小紅帽"。有一年暑假,她報名到東吳大學游泳館游泳,辦手續要交照片,她拿去一張歪著腦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怪照。人家說這張照片不合格,她說,"怎麼不合格?這難道不是兩寸半身照嗎?"
充和的婚姻大事沒有煩勞二姐這個"媒婆",自作主張嫁給了曾在北大教授拉丁文、德文和西洋文學的美籍德人傅漢思。解放前夕夫婦雙雙赴美定居,在同一所大學任教。
四姊妹都不是在教堂中披的婚紗,但她們都用終生的愛實踐了全世界每一個人都能背出的牧師的那句話"無論是富有還是貧窮,無論是健康還是有病……"
嘴仗不斷姊妹情長
張家四姊妹同父同母,卻生得個奇怪,兩黑兩白,大姐二姐白,三妹四妹黑。1979年,小四妹出國30多年後第一次回國,都已是白發人的姊妹見面,二姐一聲驚呼:"小四黑子,你怎麼還這么黑呀?"
一黑一白的大姐四妹在美國,經常見面。一黑一白的二姐三妹在北京,常憶起陳年舊事,嘴仗不斷。"腦子好得不得了"的二姐把三妹乾的"壞事"全記在心上,兆和像小孩子一樣申辯"就是沒有這個事情!你專門說我的壞話,戳我的蹩腳。"
二姐記得,三妹小時做不好"女紅",把線疙瘩留在油貼子(那時女人梳頭用的頭油放在一個瓷盒子里,梳頭時用油貼子沾上油再抹到頭發上。女孩子初學女紅都喜歡做油貼子。)正面留下的笑話……以此事為導火索的嘴仗已打了幾十年。
二姐記得,戀愛時節的兩姊妹無話不講,三妹連日記也拿給姐姐看。她健美聰明,追求者不少,其中不乏相當優秀和知名的人。淘氣的丫頭不為所動,居然在日記本上排出frogNo1、frogNo2……(青蛙一號、青蛙二號……)。二姐逗她,"沈從文該排到癩蛤蟆13號了吧 ? "
二姐記得,在中國公學讀書時,有一天,三妹收到一封薄薄的信,第一句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愛上了你",是老師沈從文寫的。三妹接著收到了第二封,第三封……信寫得太長、太多,三妹認為老師不應該寫這樣失禮、發瘋的信,告到胡適校長那裡。胡適先生笑笑說:"有什麼不好?我和你爸爸是安徽老鄉,是不是讓我跟你爸爸談談你們的事?我知道沈從文頑固地愛你 ! "兆和脫口說出"我頑固地不愛他!"這些都是當年三妹親口對姐姐講的,如今兩姊妹都有了孫女,她居然都頑固地不承認了。
少年時代的四姊妹曾結成"水社",還有社刊《水》,每月一期,發表姊妹兄弟稚嫩的作品。一泓清水浸潤了近70年的歲月,張家的下一代下下一代是否還能分享到《水》的甘甜清醇?
主心骨二姐允和決心恢復《水》,84歲開始學習電腦打字,她不會漢語拼音,發音又是半精(京)半肥(合肥 ) ,硬是一個字一個字查字典在稿上註上音,幸好有語言文字學家周有光的鼎力相助,她終於從"親愛的"三個字開始學會了打字。開頭用簡訊練手,無論給誰的信開頭總是"親愛的……"籌劃了兩年,1995年10月28日,向海內外的張氏家族成員發出了一封約稿信,給五弟的信開頭是"最最親愛的小五狗……"
1996年2月,《水》的復刊號第一期正式出版,總共印了25份,除了十姊弟或後代外,只給了幾個最親近的朋友。前幾期的組稿、編輯、電腦列印工作都是由張允和承擔的,她自封為主編,封三妹這個老資格的大編輯為副主編。老出版家范用稱此為"世界之最",最小的刊物,最老的主編。張允和感覺良好,說自己是"三自",即自鳴得意、自得其樂、自命不凡。但二八(88)年華,究竟非復當年,精力不及,以前又沒有做過專職編輯,一些錯漏沒能察覺。嚴謹認真的三妹批評二姐"拆爛污",二姐順水推舟,倚老賣老,從第七期起交副主編張兆和主持,她退居"二線",可主編的職務不讓,還是那麼霸道,和小時候搶蘋果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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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合肥肥西是不是有張家祠堂
這張地圖看懂了嗎?三河鎮屬於肥西下轄的一個鎮,緊鄰巢湖岸濱。
張家祠堂不知道你說的是廬江遷到肥西的那個,還是清代武將張樹聲家裡的那個祠堂。
廬江張氏家族的祠堂教育
廬江縣郭河鎮 董先平 吳明亮
廬江縣牛首初級中學坐落在廬江大西北「南北二圩施級灣」的北圩,隔杭埠河與三河相望,校園綠樹成陰,是學子們學習的理想場所。校園由兩個部分組成,南面是一個方正的古式四合院,原是「張家戶」祠堂的耳房,抗戰前夕的二十年代,張氏家族中修建祠堂的張進士將耳房捐獻了出來,於是「廬江縣張氏私立植民小學」誕生了,此即今廬江縣郭河鎮牛首初級中學的前身。學校自辦學以來,質量一直名列前茅,2007年中考綜合成績全縣第四,張氏子孫張斌同學獲得「裸考」狀元。之所以成績斐然,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牛首中學有著深厚的文化積淀。張進士修建的祠堂廂房就是做學校之用,校園中間栽有一棵柏樹,有人說取自「學而後知困」之意,後來有人迷信「口」中有 「木」為「困」,不吉利,上百年的柏樹被伐。二十年代,戰火紛飛,張氏家族能把自己的宗祠獻出來作學校「教化鄉里」,說明了張氏家族的開明與豁達。牛首這塊土地上後來人才輩出,民風純正,和張氏家族的祠堂教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一、張氏起源的故事
《世本》曰:「揮公作弓,牟夷作矢。」又唐代林寶所撰《元和姓篡》雲:「黃帝第五子青陽生輝,為弓正,觀弧星,始制弓矢,主祀弧星,因姓張氏。」又據《通志略》「少昊之子,封於尹城」,尹氏「食采於尹」在汾州。可見這支張氏是由黃帝直接傳下來的,最早發源於尹城國的青陽,即今山西省太原市西南晉祠附近,其後望族也出於這一帶。
既然張氏祖籍中原,其一支又何以散居巢湖之濱的廬江縣北圩村地界?由於當地張氏家譜失傳,已無確切歷史資料可考。不過根據中國古代史的發展脈絡整體推算,當是中原人口大量南遷所至。東漢末年至南宋初年,我國北方人口為躲避戰亂發生過四次大規模南遷,西至巴蜀,東到閩浙,都有大量北方人口遷入,尤其以中部包括皖南在內的兩湖地區為最多。據梁方仲《中國歷代戶口田地田賦統計》記載:唐天寶元年(742年),我國南方人口21626000人,北方29350000人,至北宋元豐元年(1078年),南方人口增至56888000人,北方人口33984000人。比較而言,我國北方人口大量南遷,增長緩慢,而南方因北方人口大量遷入,增長迅速。郭河地界張氏一族應該屬於這一時期的移民。另據張氏長者回憶:老祖宗張氏兄弟二人,於明朝中後期,從皖南徽州千里迢迢遷居廬江地界。明時的廬江地區還是水鄉河澤之地,巢湖之濱,氣候濕潤,土壤肥沃,灌溉方便,交通暢達,非常適宜定居的農耕生活,在生產力還欠發達的農耕社會,這里是無疑人類生息繁衍的理想之地。直到今天,這里還保留著不少當年依巢湖而命名的古老地名,如「湖稍圩」就說明那裡曾經是巢湖之稍,圍湖成田。走出皖南山區,老八遷居今廬江縣白山長豐圩,稱八公堂,老九張興九落戶今郭河北圩村。歷經數百年的歲月滄桑,張氏一族家業漸起,人丁興旺,官運亨通,慢慢成為當地的名門大族,「張家戶」地名也就因此確定並一直沿襲了下來。歷經戰亂的家族會更注重族民的「教化」。人文性根深蒂固。
二、張進士建祠堂學堂
1、張進士的傳說
說到張氏家族和「「廬江縣張氏私立植民小學」,有一個人我們不能忘記,那就是張進士,他是張氏家族的驕傲。張進士,張氏第十七世孫,名桐軒,字鳳威,清末第158名進士。張氏宗祠後期的建設者。文采橫溢,現存手稿數頁,彌足珍貴(見圖片二),其中《俄國論》得到了皇帝的高度贊賞。張進士曾任兩個縣的縣令,先在關外惠來縣任職,後到廣東南海。惠來任職期間,張進士為官清廉,深愛百姓愛戴。傳說其惠來縣令屆滿,前往南海途中,百姓夾道歡送,沿途繹站皆有安排。到任南海縣令三年,張進士憑借其超人的才華,在廣東省試中連中十八個第一,因此取悅了當時的廣東省主席張仁俊,官府對其大加賞賜,因此大發其財。三年後張進士解甲回家,歸隱田園,建走馬轉心樓一棟,名揚百里十三鄉。此時正值其家業最為旺盛之時。臨終之際,張進士傳言家人:「老夫今日根身動,手拿硯台保小童」,足見其對張氏家族發展教育的重視,正因如此,張進士民國前期重建祠堂於清朝太平天國年間被毀的兩側耳房各十五間,「東營供銷,西辦教育」。於是,才有抗戰前夕的二十年代「廬江縣張氏私立植民小學」的誕生,才有今天今廬江縣郭河鎮牛首初級中學的輝煌。
2、祠堂的人文內涵
中國祠堂建築的形成發展,與中國古代政治經濟、思想文化、民眾心理都有著密切的關系。祠堂一詞正式出現是在漢代。《漢書?張安世傳》雲:「賜塋杜東,將作穿復土,起冢祠堂」。到了宋代,具有家廟性質的祠堂形式開始出現於當時的一些士大夫階層之中。宋理學家朱熹的《家禮》中雲:「君子將營宮室,先立祠堂於正寢之東。」明代中葉以後,我國的祠堂得到迅猛發展,明嘉靖「許民間皆得聯宗立廟」。於是各強族望門,紛紛建祠立廟。
在宗法制居於核心的中國古代社會,祠堂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十分重要。宋朱熹在《家禮》中說:「或有水盜,則先救祠堂,遷神主遺書,次及祭品,後及家財。」明清時期更加強調「祠堂族長的族權」,祠堂成了封建宗法制的核心與象徵。在儒家「三綱五常」的倫理道德之下,祠堂更被視為高於一切,具有神聖不可侵犯的地位。各強門望族紛紛建廟立祠,「歸親認祖,光耀門庭」。清道光乙酉年(公元1825年),張氏「後裔輝斗」主持建造的張氏宗祠隆重落成,這在當時的社會,尤其是張氏家族,應該算一件空前絕後的了不起的勝事。祠堂規模居當時的舒、廬、巢、肥西、桐城五縣之首,就是在安徽也首屈一指。尤其將祠堂的一部分作為學堂之用,實為用心良苦,也增加了它的人文內涵。
從考古學的角度來看,這座祠堂的存在對於研究我縣明清時期的社會、歷史、人文、倫理、建築、藝術等都具有極高的歷史價值。而它的「祠堂教育」也成了我縣教育發展進程中一道亮麗的風景。鐧懼害鍦板浘